送走了王家人,她活动了一些筋骨,就上了床,一觉睡到寅时,被吵吵嚷嚷的声响闹醒了。
“外头是怎么回事?”秦筠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拿着床榻旁边备好的温水,润了润嘴。
“是宫里的内侍来了,让王爷去上早朝。”
“啊?”秦筠好多年都没那么早醒过,一时间脑子发昏,没明白意思。
雪松面色难看,这才回来就叫去上早朝,之前还不通知一声,陛下分明就是整人。
“衣服已经备好了,怕是赶不及吃早膳了,常荟公公让厨房备了东西,王爷带着路上用吧。”
说着见秦筠还迷迷糊糊的在床上坐着,瞪着眼看她,晓得她是没睡醒,干脆叫婆子一起扶着她换衣裳。
洗漱好了,上了马车,秦筠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等看到皇宫的大门,秦筠拍了拍脸,昨天回府的时候还说要少进皇宫,现在看来她怕是每天都要看这夜色中的皇宫。
忙着抹平王青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有些事他不查不知道,一查就发现他这孙子竟然混账成这样,后院都养了几个清秀的小厮,王家的女眷竟然都帮他瞒着,不让他知道,顿时气得个倒仰。
“你教出的好儿子!若是王家因为你们二房有了什么闪失,你们立马收拾东西给我滚回老家去。”
“父亲!”王家的老家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要是走了,他们二房就脱离了权利圈,“儿子已经上折子辞了官,怎么再离开京城……”
王太爷瞪大了眼睛:“就冲你养出王青那样的混账,别说离开京城,我现在就想打死你!”
“以后你给我老实点,这阵子别出府,等到事情平息了,我再想你的去留。”
王信崴还要再说,但王太爷挥了挥手,明显是不想再听。
王信崴只有愤愤离去,为什么父亲就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晋王搞了鬼,那个娘娘腔心思狡诈,一肚子坏水,不知道收了赵邺多少好处,想要一步步搞垮他们王家。
偏偏王太爷还把晋王当作救命稻草。
任王家怎么鸡飞狗跳,都与秦筠没什么大干系。
王太爷是个知事的人,就是想托人帮,也知道这事她难办,不会再来找她。
第二天秦筠到了禁卫所,见今日的小兵格外的精神,不由朝方德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昨日只是只是让你给他们备了凉茶,难不成你还偷摸给他们打鸡血了。”
“王爷说笑了,王爷对他们好,他们又不是没有良心的货,自然想更好的表现,让王爷满意。”
秦筠颔首不怎么相信,派了身边的侍卫去打听,就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青口出不逊她揍了王青的事虽然官府有意抹平不让百姓知道,但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晓得,听说王青堂堂王家嫡孙,得罪她直接就被送到了刑部,可能命都要没了,越发觉得跟着她有干头,自然就更努力了。
“他们倒是识相。”秦筠笑了笑。
让方德叫了校场那些练习的兵停下,叫了昨日跟她商量过的教头,来宣布一些改革。
“要不然还是王爷来吧,大伙都崇敬的都是王爷,由王爷来说这些事,一定事半功倍。”
秦筠想了想,见他们安静,自己的话应该不会传递不出去,就点了点头。
走到了台边上,吸了一口气道:“陛下把你们交给本王,你们虽然开始对本王不敬,但本王也不是个记仇的人,你们如今老实本王自然把你们当作自己人……”
秦筠十四五岁嗓音就逐渐变得女性化,对此常荟怕被别人瞧出不对,给她找了些偏方,她一直喝着药,所以声音才会偏男性的厚重。
不过如今看来,她只要多在禁卫所吼个几次,就能拥有哑嗓,省的喝药了。
“新的规矩,我等会让几个教头传达下去,做的好的,本王每日都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