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终非正途,而且有前朝为例,沉迷男色对皇兄你的形象影响太大。”
“所以朕并不打算沉迷男色,未免传出去,连人选朕选得也是你这个亲近的弟弟,不招人怀疑。”说着,赵邺突然低头靠近秦筠的耳畔,鼻子埋进她靠近脖颈的发丝重重吸了一口,“闻习惯了,你这奶香倒也没那么讨厌了。”
仿佛他打算正视心中那份难以启齿的情意后,秦筠以前那些他看不顺眼的东西,都变得勾人起来。
比如她雌雄莫辨的样貌,比如瘦弱的身材,比如她身上奶气,都无时无刻吸引着他的心神。
秦筠打了一个激灵,双颊的绯红有憋的有羞愤的。
“皇兄,臣弟身上只有熏香的味道,你闻错了。”
“是吗?”赵邺皱了皱眉,“那朕仔细闻闻。”
见赵邺往她身上压过来,秦筠吓得一下子跳开:“可能是臣弟今天吃的午膳里加了牛乳,皇兄神鼻怎么可能嗅错味道。”
说完,怕赵邺还是不放弃要闻,秦筠马不停蹄的起了别的话头。
“皇兄刚刚说什么明处暗处,臣弟一点都不明白,可是有佞臣在皇兄面前胡说八道了,当年父皇把我送到佛山,就代表着我这辈子都只能是个闲散王爷了。”
说起来,赵邺这些年唯一疑惑的事就该是武皇为什么要把秦筠送到佛山,虽然当年旧臣一直主张他这个继子成为真正的皇位继承人,但若是秦筠没有离开京城,严家他们再使力也无法撼动秦筠这个武皇的亲儿子。
要是说武皇送秦筠走是为了名声,也不大可能,因为他清楚他养父的性子,平日装装样子就够了,把江山交给外姓人,是他不可能考虑的。
想来想去,唯一的解释也只有武皇对惠林大师的话深信不疑,怕秦筠早夭,所以把人送到了佛山。
不过武皇此举也保了秦筠一命,这皇位他注定要拿,若是秦筠被定为了太子,那她就必死无疑。
赵邺目光深沉地看着秦筠,得到了目标中想要的东西,他人也变得心软了许多,若是以前他一定会把她杀了,哪里会像是如今这样任她成为他执念。
“你的确只能是个闲散王爷。”不管是有王家相助,还是镇国公府出手。
说完,赵邺看了一眼时辰,起身打算回延和殿:“过几天就是满月,到时候来陪朕赏月。”
“赏月?”秦筠没想到赵邺还有那么诗情画意的爱好,点了点头,“到时候皇兄唤我就是了。”
送走了赵邺,秦筠不用传谢沣,就发现他在她屋子门口等着了。
“进来吧。”因为赵邺,秦筠这会觉得守规矩的谢沣也没那么讨厌,看着他也不再是一脸难看脸色。
但谢沣今天心情大约不好,平日脸上都是挂着笑,如今面无表情,眉宇间还隐约带着郁气。
秦筠让他坐下:“要喝茶自己倒。”
谢沣自己没给自己倒,倒是给秦筠沏了一杯,动作行云流水,泡出来的茶,茶香四溢。
秦筠看着青翠的茶色:“你学泡茶做什么?”
见秦筠睁大了眼,琉璃似的眼瞳透着淡淡的光,谢沣在她的黑瞳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身上郁气倏然一散,又变成了那个儒雅公子,嘴角噙着淡淡的温柔的笑意。
这变脸功夫跟赵邺的阴晴不定可真有得一拼。
“小时候我娘就跟我说,我以后嫁给王爷,因为王爷你迟迟不想让我去陪你,所以我无聊就偷偷学了许多杂事,不止泡茶,园艺,做点心,感觉能讨王爷喜欢的,我都去学了一通。”
谢沣笑如春风,说道最后忍俊不禁,一双含情的眸子熠熠生光,秦筠觉得自己倒霉,刚刚才被赵邺看的不自在,现在又要被他看的想逃。
说起来早该她爹去世后,谢沣就要到她身边,但那时候她想着亲爹死了,唯一亲近的赵邺还有可能是害死她亲爹的凶手,就算不是凶手,他想让她脱衣服侮辱她也是真的,所以并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想法。
常荟那时候看出来了,怕她真的想不通一死了之,就不敢和暗处的那家人逼她,所以就一直拖着,到了她满了十六不得不面对京城的风波,才把谢沣放了出来。
“不过是杀鸡取卵,什么嫁不嫁,娶不娶的。”谢沣眼中的光太刺眼,秦筠不由打击了一句,想起了赵邺的话,干脆试探道:“姑姑就不管你?”
谢沣笑声一止,不过脸上的依然淡淡的笑意:“我就说王爷那么聪明,一定很快就能猜到。”
哪里是她聪明,是赵邺太看不起她这个对手,什么都愿意大大方方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