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 第二章
那个我只见了一面的女人,在第二天清晨便找了个人少的角落跳了楼,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似乎这个家少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
只有我毫无感觉,我心中只有那一点点的不安,来自于这个陌生的家。即便男人曾经让我称呼她为,“妈妈。”
我在乎的只有我的大哥,那天我知道了他的名字,礼轻云。短短的三个字却成了我命中最美丽的诗篇。
我绕开大人与啼哭的弟弟,走到大哥的卧室前,意图走进去握一握那双温暖的手,他能给我无上的动力。
可我进不去,大哥在房间里大声哭叫,我唤了一声,那房门便打开,我还来不及反应,便有一本书飞出来砸青了我的脑袋,随后便立刻关上了。
那是大哥第一次对我开门,也是唯一一次。
我没有去找女仆处理我的伤口,只是默默的拾起那本书回到房间去,将它当做大哥送给我的礼物。我的额头很疼,疼到我不住的抽泣,可我没办法克制住自己对那双手的思念。
我追随着大哥,一路直到长大,那是段我永远也赶不上的距离,但我的眼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别物,以至于当我偶然停下来向周围看看,发现自己忽略了许多东西,有向我恭维的同学,有真心或假意的女佣,还有总是在我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的那个小男孩,他叫礼理,是我的弟弟。
在他有一次委屈的向我哭诉时,我恰好有时间停下来听一听他的抱怨,我才知道我从未正眼看过他,哪怕一次。
我的眼里一直盛着大哥的,可他眼里没有我。
我期待着,再次被那双眼睛注视的瞬间,但那天的到来让我始料未及。
那是礼理唯一一次对我作出出格的举动,他将我压倒至他房间的床上,两只手臂撑在我的身体两侧,不满的嘟起嘴,似在撒娇,
“哥哥,你看看我嘛。”
他的举动让我无法忽视他,但那只是绵羊对豺狼的注视,生怕自己哪刻会被他生吞。
“你放开我。”
我不安的扭了扭身子,我明明比这个男孩大了两岁,却挣脱不开他对我的禁锢。
他笑了笑,房门忽被打开,大哥盛怒的面庞就出现在眼前。
礼理被大哥推开,我被他扯出房间,可我还未来得及感受他手掌的温暖,右脸就传来一阵剧痛。
大哥扯着我的头发,不停的对我拳打脚踢,我害怕这样的哥哥,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狰狞。我没有回击,也不敢躲闪,就这样被他打进了医院。
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但不是最后一次,我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眼里没有我的影子。
因为他恨我,无比的恨我。从知道我是他弟弟的那天起就恨我,从礼理对我亲密接触的那天起更加恨我。
他的眼里只有礼理,满是礼理。
所以当礼理死了,我才会那么高兴。即便那是为了我数次与大哥吵架的礼理,即便是从小到大最喜欢跟着我的礼理,即便那是在死亡线上扑过来保护我的礼理 。
我太爱大哥了,我希望他能断了对礼理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