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朱书记脸色变得极其庄重起来,沉重地道“同志们,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咱们党历来讲究实事求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了不怕被表扬,错了也不要怕被批评嘛。谁没有对错啊我看都有对错。不要担心被人揭短,更不要担心被人揭丑,疮疤越捂越坏,晒晒太阳反而好的更快。”
朱书记的这番话简直就是石破天惊,直接将郭瑞和李岳震的目瞪口呆,袁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也听的愣住了神。
对于这条新闻到底要不要播出曝光,不是g市能说了算的。当然,如果按照袁秋的构想,也有可能将这条新闻阻止住。但朱书记站在g市的最高点来审视全局,他不能直接而又简单的表态,也就是说他不能做出最终的表态,他只能就此事谈一下对g市时局的看法和意识形态领域的一些见解,为下一步的有效管理奠定基础。
郭市长道“朱书记,你的意思是让这条新闻在省电视台播出曝光”
郭市长性格耿直,向来做事光明磊落,这也是朱书记比较欣赏他的地方,也正因为他有这样的性格,才会问的这么直接。
朱书记笑着摆了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条新闻到底能不能在省电视台播出,我们说了不算,咱们只是g市的当政者,省城的事,咱们是管不着的。”
说到这里,朱书记戛然而止,不再往下说了。
这就让郭瑞和李岳更加发懵,原来以为能猜透朱书记真正心思的袁秋,此时也有些犯迷糊了。对这条新闻的播出,要么阻止,要么播出,只有这两个结果,难道还有第三个结果
郭瑞只好再次问道“朱书记,那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朱书记轻声缓道“这件事还是顺其自然。这条新闻到底能不能播放,那是省电视台的事。从这件事上也能反映出咱们市存在的诸多问题,这也是咱们市干部队伍中意识形态领域存在的诸多问题。做错了事,不是想方设法去更正去改进,反而要极力遮盖隐瞒。为了一件错事,要用无数个错事去弥补,这就太得不偿失了。这与说了一个谎话,要用无数个谎话去圆最初的谎话是一个道理。实际上,这件事最为关键的地方不是市财政局把持着市旅游局的财务,市财政搞统筹统支,这没有错,这也是财政制度嘛。但对待市旅游局却只搞统筹,不搞统支,这就违反了财政制度。把人家收入的百分之九十多划归财政,却没有任何的返还,剩下的那点钱还不够人家的办公费用。统筹人家钱的时候,就把人家当成了市直行政管理机构,这钱统筹的很是理直气壮。但在统支的时候,却又把人家当成了一般企业来对待,让人家拿低保,不管人家的死活,还做的心安理得,这能行吗”
朱书记的这番话,算是将所有的伪装给彻底地扒光了,郭瑞和李岳顿时感到很是难堪,而袁秋则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突然感觉自己是该重新审视这件事了。
朱书记接着又道“陈聪是从我的秘书任上走出去的,对他的事,我不想过问,因为我要避嫌。我也不会为陈聪说话撑腰,一切都靠他自己去干。但现在既然你们找到我这里来了,我不得不说了。市财政局派人去掌管市旅游局的财务,是打着搞财政统筹的名义这么做的,算是勉强地说的过去。可是从全局来讲,对所有的市直机关单位,市财政局是不是都派人去掌管了呢还是只有市旅游局这一家郭市长,你直接分管财政,请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
郭瑞只好实事求是地道“只有市旅游局这一家。”
朱书记道“这就对了嘛,要派就都派,为何只针对市旅游局这就说不过去了。说白了,这是有人贪婪鹤鸣山庄的高收入,为了侵吞这块肥肉,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这不公平,也太过分了。既然要对市旅游局执行统筹政策,为何就不执行统支政策了呢人家有怨言,不服气,想要反抗,市里还要以权压人,竟然出动警察,这能行吗这会导致干群关系的破裂,造成群众和干部的直接对抗。”
屋中静的出奇,只有朱书记的话语掷地有声,大家都在沉思,郭瑞是在认真反思,李岳是在寻机狡辩,袁秋则是秀眉紧蹙,朱书记的话,算是让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了此事的实质。
“陈聪临去市旅游局上任的时候,曾经找过我,让我支持他。但我没有答应他,我只告诉他,组织上派你去,是基于对你的信任,一切事都要靠你自己,不要以为你当过我的秘书,我就会格外照顾你,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陈聪动用那种手段将财务给夺了回去,虽然他是出于无奈,但他这种做法是有瑕疵的,也是有错误的,就这个问题,要对陈聪进行处分。黎均书记去过现场,就让黎均书记根据工作纪律条例,对陈聪进行处分。但处分也要有根据有依据地去处分,这样才能以理服人嘛。”
听到这里,郭瑞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道“朱书记,你这么做是对的,也是比较合理的。”
朱书记突然问道“你们认为市财政局还有必要再派工作人员去掌控市旅游局的财务吗”
还没等郭瑞回答,李岳说道“朱书记,这个问题我们回去再好好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