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放开了掐他脖子的手, 打算起身。
衣袖被拽住了。
她诧异回头。
“把刚才的事说清楚。”少年眸光冷凝,抿着嘴角。
“有什么可说的?这是你的未来,你想怎么走怎么做都随你, 关本后什么事呢?”琳琅不理会他, 也故意忽略袖子还被他攥在手里,就突然起身这一下,半边的衣裳被少年扯了下来, 她盘绾着乌发,后头只有一对缀着紫流苏的蝴蝶坠饰,轻缓扫过优美起伏的肩胛骨, 以及亵衣缠系的殷红丝带。
“扯人衣服, 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
幽后回头瞧着人, 她眉如春山, 唇若涂朱,眼波流转间盈着脉脉的情愫。没有追究毛头小子的失礼, 只是浅浅低下了头,将滑落到肘边的衣襟慢慢扶回了肩头,也遮掩了那一抹绝美的风景。
待少年走后, 长乐宫恢复寂静, 琳琅的身边浮现一重模糊的人影, 女声迟疑地问, “少主,难道未来你真要同这个小子行夫妻之礼吗?”在她看来,主子这么尊贵, 完全不用亲自下场。天魔族有一脉专门培养魅女,与欢喜宗的极乐女各有千秋,有着让男人神魂颠倒的本事。
天魔族的少主微微含笑,“你觉得未来镜会说谎吗?”
心腹不说话了。
琳琅媚眼如丝,风情万种扶正了鬓间的簪饰。
未来镜当然不会说谎,说谎的是她。
那些片段是未来真实存在的,不过嘛,当前因后果还没浮出水面,人总是很容易乱想的。而这粒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要有合适的土壤,慢慢的就会发芽,开花结果。琳琅可是很期待,这出戏会唱得怎样轰轰烈烈。
至于与他有着周公之礼的人,自然是女主林嫣然了,她身娇体弱易推倒,还心软善良,完全没办法抵挡得了男人们的深情。看别人为她付出这么多,女主自觉愧疚,又没什么拿得出手去报答别人。当别人一旦告白,她就不知所措,几句哀求之下,糊里糊涂献了自己的身体。
原主每次想弄她都不成,就是她的男人们太多了,一只手数不过来,明的暗的都有,连隐世不出的老怪物与她也有一些暧昧不清的勾缠,从而心甘情愿成为她的保护伞。
“不知道为什么,本后的手总是痒痒的想打人呢。”琳琅幽幽地说。
女心腹毫不犹豫献出了自己的脸,“您请,别伤了手。”
琳琅:“……”
心腹都这么贴心的吗?
主仆俩人“脉脉含情”对视了一会。
直到男主人回来。
心腹的身影瞬间消失,琳琅则是从座上起身,缓步走下阶梯去迎人。
“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商讨会议结束之后,逍遥法天那边抛出了一个友好切磋的邀请,幽帝便让琳琅回来了,他独自赴约,这是身为幽域之主的实力与自负。
幽后含笑执起丈夫的手掌,对方稍微一僵,但很快又习惯妻子的亲密了,甚至是将另一只手叠了上去。无论在什么状态与场景下,琳琅很擅长将气氛营造得恰到好处的舒适,让人不自觉跟着她的步调走。
“差远了。”
他语气淡淡。
“是呀,夫君果真是第一的厉害呢。”琳琅的眉梢眼角流露出温柔小意,人前的狠辣血腥在丈夫面前收敛得一干二净。幽帝听到她的夸奖还有点儿不自在,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他,他是幽天帝的独子,根骨绝佳,天赋无双,无论取得什么好成绩都是应该的。
他好似有些害羞,刻意避开了妻子的仰慕视线,然而余光又忍不住窥人,她始终在专注看他,不曾离开半分,这个发现让幽帝心头滚烫,脱口就说,“你要不要同我去看看母亲?”
说完幽帝就后悔了。
幽族的第一任幽后是幽天帝的原配妻子,但同时,也是第一任废后。听说她是鲛人族的祭司,美貌异常,在狐祸当道的六百年前曾是绝色榜上艳名远播的美人,不过前者祸人又祸国,所到之处一片腥风血雨,而鲛人族的名声就清白多了。
“可以吗?”妻子的眼神并未流露出任何的厌恶,而是一种好奇,“母亲似你一般美丽吗?”
幽帝忍不住揉了揉她娇软的手背,“形容男人不能说美丽,知道吗?”他自己都没发现,哄妻子的耐心正在逐步上升。
“可夫君就是好看呀。”她冲他笑了,慵倦靠在他的胸膛上,满足眯着眼,“以后咱们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是极好看的。”
年轻丈夫显然有些无措,“孩子?”
“是呀,你我既有夫妻之实,孩子的出生也是必定的。”琳琅眼也不眨。
幽帝不明白说人好看怎么就拐到孩子上了,而且他也没有这方面的育儿经验。局促之间又听琳琅说起那夜的风流荒唐,耳染薄红,不知该怎样回应才好。只是婚前听族中长老说,幽族的太子必定是天赋异禀的绝世天才,将来像他一样顺利继承大统,传承幽族的千秋基业。
但只有走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