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童音里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布鲁赫弯了弯红艳艳的小嘴唇。
梵卓抱着人到了他的房间,如主人的性子一样,冰冷的调色,到处充斥着禁欲的气息,窗户被厚重的黑色天鹅绒遮挡,边角细密,没有一丝的光线照射进来。整个房间的唯一照明工具就是蜡烛,银质的精美烛台与家具,透着中世纪的风情特色。
在众多家具中,大床对吸血鬼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只是好看做了个摆设,真正睡觉的地方还是棺材。
一具黑色木制的宽大棺材躺在房间的正中央,四周被主人有意识清空开来。梵卓长腿一迈,很快就到了边上,打算将人放进去。
结果对方的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死活都不放。
他拽了几下,都没拽得下来,脖子反而被勒出了几道红痕。
梵卓环顾了四周,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床榻,高度合适,正好放人下来,顺便解救他挠得通红的脖子。
他单腿弯曲,一个膝盖压在了床沿边。双脚是放上去了,可是对方就是抱着他不放。
梵卓想了想,学着人类的办法,双掌拢在她的腰间,重重挠了一下。
“痒——”
对方果然有反应了。
反应还不是一般的大。
她不仅是放开了手,还一个劲儿往后退,差点滑到了床的另一边倒下。政客先生不由得无奈搂住她的腰,重新抓回了怀里。
低头一看,那双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琳琅的眸色是玛瑙般的鲜红,瑰丽而迷人,而现在,红宝石蒙上了一层水汪汪的湿气,懵懵懂懂瞧着他,好似回到了最蒙昧的状态。
她突然石破天惊蹦出了一句,“爹地。”
梵卓:“……”
那个小鬼到底做了什么?
“爹地——”
也许是他的冷脸吓到了人,对方宛如初生的小兽,又怯怯叫了一声。
这次还加了一个扯袖子的小动作。
十足十的孩子气。
“我不是爹地。”他说。
“爹地为什么不是爹地?”她红扑扑的脸蛋儿诱人得很,明明是艳丽的轮廓,可是眼睛却是水盈盈的,写满了天真与懵懂。
“因为我不是。”
“为什么爹地你不是?”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泫然欲泣地说,“爹地,咱家是不是很穷很穷了,你是不是要娶妻子了,所以你要卖掉卡卡,给卡卡找新的爹地么?”
“……”
梵卓突然觉得头有点疼,一抽一抽的那种。
但政客先生有着良好的修养素质,忍住了头疼,认真解释道,“首先,我们家族掌控着全球经济命脉的十分之一,可称得上是富有,就算你每天洗牛奶浴花瓣澡都能供一辈子,因此你用不着担心买卖人口。其次,我并没有任何打算要娶新妻子,五个世纪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卡卡还能留在爹地身边,对么?”
“说了我不是爹地。”他再一次纠正,试图将她的观念扭转,“爹地是长辈,你见过长得跟你一样年轻的爹地么?”
她笑嘻嘻扯住他一边的脸皮,“那没办法呀,我爹地就是宇宙无敌的年轻英俊,嫉妒不来的。”
见说不通,梵卓干脆换了一种方式,他捏住了对方的下巴,俯下身浅浅啄了一口,喉结微微耸动,只听得他声色喑哑,“你觉得,爹地会这样对你吗?”
她歪了一下脑袋,忽然扬起了头,同样在男人湿润的双唇留下了个人的印记。然后她又规规矩矩躺好了,冲着他乖巧地笑,“我喜欢爹地这样亲我。”
真是要命了。
他冰蓝色的眸子陷入了幽暗,沙哑地说,“不是爹地,是梵卓。”
“爹地!”
“梵卓。”
“爹地?”
男人拉过她的手,在柔嫩的掌心,耐心细致勾勒出了他的名字。
“记住我的名字,v-e-n-t-r-u-e。”
琳琅仍旧是天真的神色,“爹地,你写得我手好痒。”
对方定定注视了她一会儿,倾斜着高大如松的身躯,薄唇咬住她的耳垂,湿润的水汽晕染开来。“宝贝儿,小甜心,我的卡卡——乖,叫梵卓。”
“嗯……唔……梵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