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对方眼明手快往嘴里边一堵,怕人吐出来,还很贴心用手帕掩住了,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燕国公人生头一回被强迫吃了一只生饺子,满是生涩的腥味。
“生不生?”
那个眉眼如画的小混蛋笑意盈盈地问。
燕国公强行咽了下去,也不恼怒,唇畔甚至浮现浅浅的笑意,不紧不慢开口,“夫人问错人了。”
“这生与不生,为夫一人实在做不了主,请夫人切莫为难。”他装作苦恼,长指敲了敲那颗多智近妖的脑袋,“要知道,纵然为夫能决断朝廷,制胜千里,独独,却不能制衡夫人的心意。”
这个有权有势又有貌的男人撩起来,真特么的……
把持不住。
琳琅还好稳得住,支着手看国公丈夫在剖成两半的葫芦瓢上斟了酒。
两人双臂交缠,共饮合卺。
喝完之后,这葫芦瓢又被燕国公掷放床底,一仰一覆,寓意阴阳和谐。
“夫君你懂得真多。”琳琅甜蜜蜜夸道,这场震惊了云京的盛大婚礼,她就绣了个嫁衣,其余的时间游手好闲遛鸟斗鸡,一些烦心事没碰过没挨过。
有这么省心的男人,什么事都不用她动手。
“夫人以后便知,为夫懂得更多。”
燕国公将人横抱起来,步伐沉稳越过酸枝屏风,落到了那张黄花梨攒海棠花的拔步床上。
在风月花事上,再怎么不动声色的男人,也有些失控。
耍起狠真是要命。
“等等——”
琳琅一手抵住了男人的胸,那狰狞的伤口很粗糙,摩挲时略微生疼。
“怎么?想反悔?”燕国公咬着她耳朵,也不疼,沉沉的笑似在胸膛里闷着,喘息也被压得无比克制。
琳琅说怎么敢呢?“渴了,喝点水。”
见她软软哀求的小模样,燕国公思索了片刻,允了。
琳琅于是得以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开来,把滑落的衣衫拢好,施施然去了桌边。
岂料她这一去……就不打算回来了。
燕国公轻松支起半边身体来,他脊骨硬朗,小腹上没有多余的赘肉,就算以琳琅的眼光来看,男人的身材绝对是极品,体态健美,筋骨血肉被锻炼成了一种近乎伟岸完美的地步,就连那伤,都成了英勇的象征。
就是某方面太完美了……
嗯,她有点无法承受。
琳琅喝了两口茶,又忧愁叹了一声。
“夫人可有什么烦心事?”燕国公饶有兴趣看她的脸色。
“夫君,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琳琅委婉地说,“夫君领兵多年,养的小兵也颇有威势,实在是太吓人了,妾身怕走了一遭,就没命了。”
燕国公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有所指,不由得抚掌大笑。
要是被他共事的官员们瞧见这一幕,说不定又得战战兢兢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
“夫人莫怕。”他手掌抚颊,墨眸里映着摇曳烛火,竟有一种奇异的温柔,“小兵只是许久未见世面,弄出的阵仗大了些。待它认了主人,收敛威势,自然不会对夫人造成生命威胁。”
琳琅心里哎呀妈呀一声。
再撩下去她就要招架不住了。
不过面上她还是摇头。
欲擒故纵才好么。
“过来。”
燕国公又觉得语气过于生硬,缓和了脸色,冲人小小地招了招手,就是那种只曲着小指头轻轻摇动,特别像招财猫。
宠溺而不自觉。
琳琅没忍住,噗嗤笑了。
燕国公也跟着她笑。
“别怕。”他说,“为夫予你免死金牌。”
“有什么用?”
“便是天子,也不能决断你的生死。”
“那,妾身还要求一个恩典。”
“说。”
“咬疼你了可不许骂人家打人家。”
燕国公眼睛威严一瞪,“为夫像是那种拿女人撒气的无用男人么?”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琳琅孩子气咬着指甲,歪侧着头的模样惹人怜爱。
燕国公道,“准了。”
于是琳琅赶紧翻找起文房四宝,做了一纸契约。
丈夫纵容她胡闹,甚至配合着人,签了名,咬破了自己的指头,摁了个鲜红的指印。
“如今满意了?”燕国公看她笑得美滋滋的小脸蛋儿,红扑扑的,那胭脂仿佛也沾染了甜美的酒酿,熏得人蠢蠢欲动。
“满意了。”琳琅怀揣着宝贝似的,收进了紫檀木梳妆匣。
她惊呼一声,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男人凌空扛起来。
“既然满意了,那就哄哄夫君吧。”
琳琅想着再耍小心机下去,她俊美威仪的新夫君就要翻脸了,于是很顺从伸出手,乖乖巧巧搂住男人的脖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