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云没由来觉得厌烦。
该说是神经粗大还是毫不在乎呢,他的姐姐似乎总认为他能应对好一切事情。不追问他去哪里玩,跟什么人一起,会在某个地方待到多晚,这些,她都不关注。
她无条件的信任他,宠爱他,不干涉他的私人空间,也不会对他提出任何要求。
当自由没有了界限,就会空乏、茫然得令人窒息。
就仿佛——
她对他从无期待,所以少了自己也没差。
江起云猛然惊醒,额头渗出大片的冷汗。
窗外是一枚窄窄的月牙,渲染着夜的清冷,空气中甜腻的味道还持久不散。女人富有弹性的胸脯紧贴着肩膀,烙下激情的痕迹。
床头柜子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云云吗?噢,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那个,你现在有空回来吗?”
江起云瞥了一眼睡熟的女人,漫不经心地说,“我暂时没空,等我周五回家再说吧。”
“这样啊……那好吧。”对方的语气里难掩失落,这使得他小小的心脏里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他也不是随叫随到的宠物,想起来就宠一宠,想不起来就随便搁到一边,任它腐朽发霉。
他也是有拒绝的权利。
沉浸在这种奇怪感觉里的江起云就更为亢奋了,不顾女人的疲软,又强要了她好几次,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琳琅挑起眉,端起了温热的牛奶小口饮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慵懒横在玻璃上,茎的尖刺被告白的主人仔细拔走,足见他的真诚与郑重。
呐,小豺狼,在你与真爱翻云覆雨的时候,有人可是想要“趁虚而入”呢。
小心,最敬爱的姐姐,要被抢走了哦。
江起云没有拆开礼物,他抱着胸,冷冷看着这男人是如何花言巧语讨好未来的岳父岳母。
琳琅坐在未婚夫的身边,两人十指交扣,时不时眼神交汇,郎有情妾有意的场面刺痛了江起云的眼。
陈青礼无比诚恳地表达他对琳琅的爱意,希望江父同意将女儿嫁给他。
在计划里,两人本来打算大学毕业就结婚,可陈青礼却总担心日久生变,恨不得前脚定下婚期,后脚就举行婚礼。觊觎琳琅的人太多了,其中不缺乏一些能力出众、相貌俊美的佼佼者,若不是他下手够快,恐怕今天他就只能对着梦中女神暗自心伤了。
“一个月后?这会不会太急了点?”江父有些迟疑。
“爸,你不用担心,我家里人有干婚庆这一行的,他们会将一切事情打点的妥妥当当,别说是一个月了,一个星期都能搞定。当然,这是我跟琳琅一生一次的大事,我希望一切都是完美的!”
陈青礼毫不忸怩,这一声“爸”可把江父乐开了怀。
因为未来女婿公司扩张的缘故,陈青礼有一段时间要务缠身,没法举行订婚,导致江父到今天才听到了这一句妥帖窝心的称呼!
被哄得高兴的岳父大人很痛快松了口。
一场盛大的世纪婚礼紧锣密鼓筹办起来。
得知琳琅结婚的消息,要好的女伴接连上门拜会,要么是陪着她去选婚纱,要么就是一起置办家居用品,整整一个月内,琳琅早出晚归,江起云根本没办法插上话。
少年的脾气一天比一天阴沉,但在面上还是要表露出灿烂的笑容。
维罗纳婚礼举行的前一天晚上,巴黎私人订制的婚纱空运回来,琳琅在房间里试穿。
江起云推门时,眼里霎时漫开了一片雪光。
长长曳地的裙摆缀着细碎的钻,新娘将长发拨到一边,显出修长的雪颈,她正努力拉着后背的拉链,大片的白皙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在明亮的灯光下惹人遐想。
门突然被打开,新娘还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才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呀。”
姐姐大人,你这么放松警惕,可不好呢。你又怎会知道,潜入房间里的,不是一头对你虎视眈眈已久的恶狼?
江起云不动声色将门给关上,隔离了外头嘈杂的走动声。
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而对方还浑然不觉危险已经悄悄来临。
他缓缓走进来,微笑着,嘴角印着浅浅的梨涡,眼眸清澈,宛若纯真的天使,赞叹道,“姐,你今天真美啊。”
美得让人想要毁灭她。
“来,我帮你把拉链拉上。”他扮演着贴心的弟弟形象,一步步侵入对方的领域。
“噢……好。”
她于是转过头,挺腰收腹,方便他能更容易拉上。
美丽赤/裸的后背毫无防备的呈现在别人的面前。
江起云伸出手指,触到了拉链的链头,似是不经意间掠过那细腻肌肤,冰凉与温热的鲜明对比,引起新娘的一阵战栗,却又强忍着羞耻。
想象中还要敏感呢。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那白玉耳垂早已晕染了淡淡的粉意,不自觉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