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听。”
“夫君说什么傻话,我们自然是有很多日后的。”
“安、安娘,若是我日后死了,独留你一个人怎么办?”
“哼,若是夫君敢抛下安娘一人,安娘才不会为你守寡,必定会嫁给一个有钱的贵人,好好活着!”安娘这般说着又停了停:“所以夫君不要独留安娘一人在这世间。我也只有夫君你了。”安娘笑起来眼睛格外明亮。
“以前娘亲在的时候,每逢过节便会给我和父亲包饺子,娘亲总说包饺子既是祈福又是将自己对家人的心意装了进去。”安娘一边包着饺子嘴里一边说道,书生取了饺子皮放了少少的陷准备将饺子捏合起来,安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夫君好生小气,这馅料放的这般少!”然后顺手拿过书生手里的饺子皮和馅料自己包了起来:“夫君待我之心我已知道,不好为难夫君,夫君还是等着吃就行了。”
书生绕到安娘背后,环抱着安娘,下巴抵在安娘的肩头,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抱着,“夫君这般让安娘怎么做事?”安娘歪着脑袋看向书生。书生低下头,额头触碰到安娘后脑勺:“这些日子没能这般靠近你,想抱抱你。”
安娘顿了顿,手里又忙起来,包着饺子,不一会儿,一个个圆鼓鼓的长得格外讨喜的饺子就包好了。安娘将饺子煮熟后,盛了一碗放在书生面前:“夫君快些吃吧,过会凉了。”
“安娘,帮我拿些醋来。”书生望着安娘的目光温柔的要滴出水来。
“夫君不是不喜欢酸吗。”
“今日想尝尝。”
安娘抿嘴笑笑然后起身朝厨房走去:“那夫君等我。”
才走出两步,就听书生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安娘,好好活着。”
安娘猛的一回头,喊道:“不要走!”转身却看不到任何身影,只有那饺子热气腾腾的还摆在桌上,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大夫不要忘记您的承诺。”
“天快亮了,七七四十九日你借助镇魂珠的力量只能撑到今日,快去吧,去你该走的路。”
书生不舍的望了望那传来哭泣的房间:“我能不能……”
“不能,你若继续待在她身边就是害她。”
“我明了。”书生黯然的低下头,碎碎念道:“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身影终于越来越淡,直到终于消失不见。
阿桐眨了眨眼:“大人,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阿桐还是先随我看看那位给你蜂蜜水的姐姐吧。”
他将那书生眼泪化作的珠子已幻做手链的模样,连同那信封一并递给那安娘:“您夫君托我转交给夫人。”顿了顿又说道:“夫人切莫过度伤怀,为那腹中的孩儿着想些罢。”安娘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一阵睡意袭来,他衣袖一挥,安娘已躺在那床上睡去。
他顺手拿起一个饺子塞入阿桐嘴里:“好吃吗?”
阿桐被噎的直翻白眼,好不容易咽下去方才说道:“有些咸了。”
他愣了愣:“黄粱美梦已在梦中看清,既落了泪又怎会不醒,大约是心里苦罢。”
“大人说话越来越让阿桐看不懂了。”阿桐郁闷的低着声音说。
“那阿桐要继续想这些,还是听故事呢?”
“听什么故事?”
“阿桐不是最喜欢听说书了吗?”
“这天刚亮怎么会有人出来说书啊?”
他笑笑,拉着阿桐的手踏出了房门,场景一闪,又回到了茶馆,还是那说书人和那些茶客,阿桐张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却被他摇摇头阻止了。只听那说书人说道:“素日里说的都是故事,这今天就给大家好生讲讲近日城中发生的大事。大家都知那平日在此处唱曲的安娘,前些日子她那夫君非同她和离了,愣是写下了一封和离书连官印都盖了,这小两口的感情向来好也不知这是为何,这事在城中也闹的沸沸扬扬,日前方知原是安娘这夫君有家族遗传病,皆活不过壮年,怕安娘成了新丧守寡得个克夫的名声方才铁了心和离,和离后去往北方做生意,谁知路上遭遇大灾死在半路,幸好有人带会他的尸身,据说安娘那夫君还真是找回了些好东西,竟还被人完整的送回来没贪图一分,也够那安娘平安度日了,谁知安娘听说后悲伤不已昏迷了两日,昨日才醒来,又听闻那安娘母亲居然还有个失散多年亲姐姐,嫁给了富贵人家,辗转多年打探到妹妹骨肉的消息,听闻安娘近况,决心带着安娘回她家,这安娘怕是以后要过上好日子了。只是可惜了她那去世的夫君了。”说书人说罢摇摇头叹了口气。
邻桌的茶客说道:“先生可能不知,我就住那安娘隔壁,安娘确实要同她那姨母去京城不错,只是安娘诊出已有身孕两月,烧了那和离书,是以新寡丧夫的身份去呢。”正说着,门外一辆马车驶过,车帘被戴着一串透明小珠子的手掀开,正是安娘,她似乎望着此处又似乎什么也没看到,安娘垂下眉眼,摸了摸腹部,放下了车帘。
他和阿桐走在人烟稀少的乡间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