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初见爱琴,路西法正当年少,黑荆棘雏形刚起,他的本名叫威廉,是乌瑟在孤儿院里领养回来的,本来他才是第一个乌瑟义子,但他没有同意,只是遵奉乌瑟为主——因为他一旦成了乌瑟义子,和爱琴就是兄妹。
于路西法而言,乌瑟是恩人,爱琴则是他自少年起便追寻的一个梦,为了这个梦,路西法驱策无前,在他眼中,爱琴是完美无缺的人。
或许勇敢一些,这世界就变得不一样了吧?
但路西法不敢僭越,只是空守着那份挚诚。
那个天地无光的暗晨,少男与少女命定相遇。
“你叫什么名字?”
“威廉。”
“好土的名字,我看到父亲收藏的圣经里有一个名字叫路西法,代表着晨星,以后我就叫你路西法吧!”
从那一天起,他抛却了自己的名字,却找到了属于他的信仰——路西法,一个代表了美丽晨星,也同样代表着背叛的名字,成为他烙刻在心底的印记,以背叛之名,宣誓守护。
血渐渐干涸,路西法满含眷恋地看着爱琴,终于心满意足似的闭上了双眼,他累了,守着两人心知肚明的‘秘密’太久,终究会累,如今将挚爱搂于怀中,这一世,已无遗憾。
爱琴感受这路西法逐渐冰凉的身体,一时呆住,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证死亡,但那股钻心的痛楚却前所未有,爱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刻的感想,世界往往就是这么残酷,爱一个人,要分时间,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不行,两者约莫都是向来情深,奈何缘浅的结果。
她并非生来冷漠,只是注定要成为黑荆棘的主人,在残酷的世界中,竖起一面不倒的旗帜,所以,她习惯了用冷漠和戏谑来防卫自己,几乎没有人和她真正交心过……除了俞胜兰。
或许找到一个懂她的人并不难,但难的是,让她自己卸下伪装。
爱琴并不傻,路西法对她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朋友,主属以及兄妹,她又如何察觉不到?
但太熟悉的人,始终会让她产生排斥,就算现在让她再选择一次,恐怕也会是一样的结果,人类就是这样,同样的问题,会采用同样的解决方式。
詹妮弗拔出了肩膀上的指匕,伤口很深,但没有伤到动脉,血很快就止住了,她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眼神中充满了怨毒:“该死,你们弄疼我了,我把你们的尸体剁碎,拿去喂猪!”
一边说着,向爱琴扑去,从衣袖里抖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看材质,应该和画笔笔尖一样,是由铱合金打造,可以轻易斩断钢材,这就是詹妮弗一直暗藏的杀人利器,不管是谁,只要轻轻一捅,就算穿再厚的盔甲也无济于事。
爱琴却仿佛失魂落魄似的,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紧紧抱着路西法已经开始僵硬的身躯,她微微抬起头,看着在空中刺向她的那把匕首。
这是一副很奇异的画面,时间仿佛静止,爱琴还有空隙生出一个念头……这就是死亡前的预兆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微风拂面,让爱琴似乎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并不恶心,对于闻惯了鲜血的人来说,这味道,反而还有些……香甜,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已经分不清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匕首离她的眼前不过尺寸距离,她甚至已经能看见匕首上的合金裂纹。
死亡离她,仅仅一线之隔。
她露出了微笑,等待着属于她的结局,人终究是要死的,只不过吉尔伯特家族的人,从来没有善终,爱琴或许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和路西法死在一起,似乎是个不错的死法,她没想过,面临死亡,原来也可以如此坦然。
詹妮弗面容扭曲地道:“不许笑!”
她要代号零死在绝望中,而不是现在这样如解脱一般的坦然,詹妮弗恨代号零,不仅是因为代号零杀掉了她的主人,这些年,詹妮弗疯狂一般地追寻代号零,以代号零为目标,不断前进,正是因为仇恨,才让詹妮弗变得强大!
而仇恨的终结,永远是另一段仇恨。
詹妮弗的手中匕首停下,但随即,一下子划在了爱琴的脸上,坚硬锋利的刀刃,轻松在爱琴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詹妮弗眼中绽放着怒火:“给我哭,我要看着你在悲伤和绝望中死去!”
但爱琴依旧在笑,她很少露出这种微笑,即便是在俞胜兰面前,她都没有这么甜美的笑容。
在血海中微笑。
詹妮弗再挥刀,爱琴脸上出现了一个十字血痕。
死亡天使中的一个黑人大汉,七大首领之一的‘拉斐尔’摆脱围攻,冲了上来,但詹妮弗一个闪转,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利刃毫不费力地锯断了肋骨,把拉斐尔的心脏直接切了下来。
和拉斐尔关系最好的加百列狂吼了一声,也不顾黄岛杀手们的围攻,往詹妮弗扑去。
詹妮弗身形极为敏捷,只是一个侧身,手中匕首一划,把加百列挥舞而来的拳头从中劈成了两半,是的,不是断手,而是直接把手从中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