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下世界的全貌，王玄应要报仇，楚夭夭也要报仇，捆龙尾也好，许家也罢，终究是一报还一报。杨小志苦笑了一下，这又何尝不是自己步步为营的原因，不过相较王玄应和楚夭夭，杨小志报的，是和这世界的仇。

杨小志是个圣母婊，没错，甚至比辛采菱还要犹胜三分，他虽然没有什么大志向，但却绝不愿意看着身边的人受苦。

自私到了极点以后，反而会开出一朵叫博爱的花。

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

楚夭夭悠悠转醒后，一言不发，杨小志正在运功替她疗伤，她低头看见了手里握着的拨浪鼓，扯了扯嘴角，但终究还是沉默了。

运功过后的杨小志呕了一口血，抽了张纸巾擦拭，淡然道：“你中的那一掌，有股阴毒内劲，我已经替你拔除，但隼为了救你，也身受重伤。”

“还救我干什么……”楚夭夭惨然一笑，“既然没办法报仇，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杨小志脸上有些怒意，出声斥问道：“你想死，没人能拦你，但你孩子的仇，你真的能放下？你要是死了，谁来为你的孩子讨个公道？”

“我还能怎么做？”楚夭夭无奈道。

杨小志咬牙道：“现在报不了仇，不代表以后报不了，自己傻乎乎的一个人跑去刺杀有什么用？你要让他们感到害怕，感到后悔，你要发展，也要等，等到合适的时机，一举将他们击溃，彻彻底底地打败他们！”

楚夭夭不说话了，却听杨小志又道：“身为女人，你要明白自己的优势，这种打打杀杀的活，你虽然比普通人厉害，但比得上屠人王？不说屠人王，捆龙尾的几个一品带刀，你能打得过谁？”

女人的优势？楚夭夭愣住了，却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她最大的优势，已经被自己毁了。

杨小志也看着她脸上的伤疤，叹了叹，她那张和韩妙音有六七分相似的脸，此刻当然已经面目全非，他伸出手，在她脸上抚过，手中如有金芒，一点一点在她的伤口上绽放。不知道是不是异想天开，杨小志饶有兴趣地道：“说不定，你的脸还有得治……”

灵枢真诀的疗伤奇效都可以撇开不谈，现在的医疗科技这么发达，尤其是韩国的整容行业，如今已经享誉世界，她之前就去整过容，再去整一次又有何不可？

“应该没问题，我可以加快你的伤势愈合，你也不是要换脸，只是修复，想必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杨小志如实地道。

楚夭夭失神得摸着脸上的伤疤，喃喃道：“我的脸……真的有希望复原？”

“不试试怎么知道？”杨小志耸了耸肩，“就算无法彻底修复，至少情况也不可能比现在更严重吧？”

楚夭夭虽然略有欣喜，但心里却觉得古怪，幽然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一共才见了三次面，其中一次还是去杀他的，但他并没有把她当成仇敌，反而事事都在为她考虑，让她摸不清状况，楚夭夭实在不了解杨小志的行事风格。

楚夭夭先前之所以去整容，大概也是因为自信不足，认为勾引寒胤当然要凭着韩妙音的脸才行。这么一个没有自信的女人，当然也不会认为杨小志是贪图她的美色所致，而且以她现在的脸，别说是美色，街边上随便找一个女的估计都比她漂亮。杨小志想了想，才终于说道：“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王爷是我的朋友，老实说，他的确理亏在先，而我不太喜欢看见有人受苦。我之前也说了，王爷是枭雄，但我只是个色狼。你一个大美人，成了现在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当然觉得很遗憾……”

“我……美吗？”

杨小志点头：“当然。”

只不过，要是李萌萌在场，肯定得翻白眼，一边狂啐不止：“又想搞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