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龙君怅然若失,渐渐走远。
秦牧和灵毓秀的日子又安静下来,两人都知道彼此心中的牵挂,魂系着他们的血脉,但是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提那件事。
因为提起的时候,便该是秦牧离开的日子,夫妻将会因此而分别。
他们在一起太久了,三十五亿年的时间,分开之后会觉得彼此都不再完整,仿佛身体和灵魂一下子少了一块。
但是他们终究还是要分开。
这些日子,不断有消息从祖庭传来,有成道者受伤,极为严重的道伤,从祖庭艰难的返回延康,带来惊动整个宇宙的消息。
玉京城降临了,史前的洪水猛兽即将袭来,祖庭被打碎了,许多延康的成道者战死了。
这些消息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席卷了延康,席卷了整个宇宙的诸天万界。
“不是有人在那里镇守吗”
有人茫然,有人惶恐“那个人不是已经镇守了三十五亿年了吗他怎么跑了”
“他是战死了吗”
“还是他逃走了”
“为什么不守住祖庭”
秦牧听到了许多不好的声音,灵毓秀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秦牧却很是淡然,笑道“清流,或者是凌天尊家的小竹马成精,我早就不放在心上。”
“你给了人太多,突然间不给了,便会惹来怨恨。这是人性。”灵毓秀道。
“人性如此,所以无需强求。”
秦牧道“我担心的是那些神祇,他们给了凡人太多,凡人会因此而苛求他们,把这些给予当成了理所当然。有神祇累死在任上,会被认为他理应这么做,因而缺少感恩。”
灵毓秀笑道“夫君忘了,你已经不是延康国师了,我也不再是延康的皇帝了。这些事情,交给其他人罢。”
秦牧怔了怔,哈哈大笑“是应该交给其他人了。”
从祖庭战场回来了许多伤势极重的成道者,其中有残老村的人,秦牧闻讯去见他们,司婆婆看到他突然眼泪止不住落下,嚎啕大哭“我们以为你死了,这才乱了道心,被人打残了”
秦牧笑着听着他们的数落,为他们治疗道伤,村长、药师他们轮番上阵,狠狠数落他,秦牧含笑听着,不断点头。
“你要是回去的话,去看看瘸子。”
哑巴终于开口,倒去水烟袋里的浑水,磕了磕烟袋,道“你不是说他回到过去宇宙了吗说不定是真的。”
聋子仰起头看着秦牧,眼睛里亮晶晶的,声音沙哑道“说不定呢。”
“是啊。”
村长的中气有些不足“我们阻止不了你成为七公子,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他若是活着,把他带回来。”
秦牧郑重点头。
他为残老村的村民治好了伤,与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村里的老人便似乎嫌弃他,催促他离开。
“混吃混喝的小混蛋,走啦走啦没人为你做饭洗衣服,滚回去找你媳妇去”他们把他撵走。
秦牧离开,路途中却停下脚步,好奇的盯着一个学堂里的女孩子看。
那女孩生的古怪,一只眼睛是浓浓的黑暗,另一只眼睛是璀璨的星空。
那女孩发现他的窥探,心中一惊,急忙低头,眼珠子乱转。
等到下课,那女孩硬着头皮走出课堂,低头来到他的身边。
“不许早恋”祭酒从课堂里探出头,恶狠狠道。
“知道”少女侧头,恶狠狠的回了一句。
“二姐,那是你爹”秦牧好奇道。
少女抬脚,重重的踢飞一个石子,悻悻道“被你看出来了你是来杀我的”
秦牧笑道“二姐,我说过要给你一个机会,怎么会对你动手”
“不许和染头发的社会青年说话”那个祭酒又探出头来,叫道。
少女恼羞成怒“这是七公子,什么叫染头发的社会青年爹,没你的事,你回去吧”
她转过头来,抬起两只手,揪着自己的两条垂在胸前的辫子,似笑非笑道“你不杀我你就不怕我毁掉你辛辛苦苦保护的世界”
她兴奋得眼睛放光“你来见我,一定是要回去了对吧你走了之后谁是我的对手蓝御田虚生花他们都是弟弟,不堪一击等到你回来时,你会看到我翘着二郎腿坐在混沌海上等你”
“丫头”
那祭酒又探出头来,道“说的时间够久了,还说不是早恋”
少女蹦蹦跳跳离开,两条辫子在身后甩来甩去,回头扮了个鬼脸,笑道“我赢定了”
秦牧笑着挥手,与她作别。
那祭酒恶狠狠的瞪着他,压低嗓音道“离我女儿远一点年纪轻轻便把头发染白,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
少女从他腋下探出头来,向秦牧吐了吐舌头。
秦牧哑然,突然心血来潮,起步来到元界背面的兽界,搜寻了良久,终于找到一株参天大树。
那株参天大树似乎能够“看到”他,突然瑟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