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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康国师微笑道:“他必须留下。”
他的声音虽然清淡,但是语气中却有一种不容置疑不容讨价还价的意味。
老如来叹道:“这位善男子,你与我佛门无缘。穷夫子,诸位师兄师姐,还请登山。”
穷夫子等人迟疑一下,看向那位青铜面具男子,突然咬牙,起身落在须弥山上,向青铜面具男子齐声道:“老……对不住了!”
“诸君不必多说,我都明白。”
青铜面具男子哈哈笑道:“国师,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延康国师面无表情道:“我将擒下你,将你押赴京城,进京面圣。”
“押我进京见皇帝?”
青铜面具男子语气有些古怪,低笑道:“那就要看看国师你的剑够不够快了……”
他缓缓抬起手掌,突然重重拍在青铜面具上,青铜面具四分五裂,连同面具下的那张脸也被拍得粉碎!
“国师,灵家的江山,早晚会败坏在你的手中……”
他的头颅裂开,很快气绝,但是身体却稳稳站在那里,始终不倒。
卫国公等人惊叫,急忙上前,延康国师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没有出手阻拦青铜面具男子自尽,甚至连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远处的山上,秦牧看到这幅情形,眼角跳了跳。
延康国师说出那句话,其实是要逼那个青铜面具男子自尽。不管这个面具下的面孔是谁,他必然会是皇室的高层,地位显赫,是皇帝至关重要的人。
倘若他被延康国师生擒,押着他进京面圣,不仅是皇帝的脸面难堪的问题,甚至会让君臣离心。
皇帝杀不杀他都成问题。
他的真面目败露,皇帝的威望会受到严重打击,甚至朝野也会暗中议论纷纷,猜测到底是他意图谋反,还是得到皇帝的授意。
那时,延康国师的威望超越了皇帝,让更多的文武大臣心向国师,而皇帝也会提防国师。皇帝与国师斗的话,国家就危险了,灵家也就危险了。
他身为皇室的高层,必须自尽,不能陷灵家于被动,不能让灵家丢这个脸。
所以,他必须要毁掉自己的脸,让人再无法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而延康国师没有阻止,也是希望他自尽,并不想押着他去京城面圣。就算他不毁掉自己的脸,延康国师也会帮他毁掉他的脸。
延康国师并不想削皇帝的脸面,也不想削灵家的脸面,这是最好的结局。
倘若延康国师真的将这个青铜面具男子押往京城,那才说明他真的想要谋反,谋夺皇位,从现在来看,延康国师无心皇位,他只是想借助延康国来施展自己的抱负,他想做到三立三不朽。
他想成为圣人。
须弥山上,如来向延康国师见礼,道:“国师,此间事了,老僧告退。”
“如来慢走。”延康国师还礼。
须弥山的虚影飘向西方,穷夫子、田真君等人回头看去,却见延康国师下令,命人将青铜面具男子的头割下来,就地掩埋,无头身体则被入棺,准备运往京城。
李散人叹道:“如来道兄,这次若非你……”
老如来摇头:“不必说了,国师已经对我大雷音寺不满了,走吧,回山。我估计我那孽徒已经趁机回到大雷音寺,夺走他的手臂了。倘若回去的及时,还可以遇到他。”
山上诸僧心中凛然。
须弥山虚影飘到秦牧等人所在的山头,下面又传来冷笑声:“贼秃!”
山上的菩萨罗汉尊者纷纷喝道:“魔道孽障!”
老如来摇了摇头,顿下须弥山,目光向下看来,突然合十道:“师兄。”
山头上诸多堂主、护法心中凛然,剑堂堂主向秦牧轻轻摇头,秦牧摆了摆手,稽首道:“师兄。”
老如来露出惊讶之色,点了点头,率众离去。
“教主,你何必跟那老秃驴还礼?”
右护法使薛碧娥埋怨道:“而今暴露了真实身份,被那老贼秃看在眼里,必生事端!”
“身为圣教主,他既然平辈见礼,不能不还礼。”
秦牧笑道:“我是圣教主不可能一直瞒下去。而且,我不能让你们丢了脸面,让圣教丢了脸面。”
众人纷纷道:“我们情愿不要这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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