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渐暖,从上一次秦牧与吴女破开冰坝之后,又过了十几日,江岸边绿柳成荫,鸟语花香,已经没有了冰潮。
江心,秦牧奔行之中突然停住脚步,但是身体却没有沉入水中,反而站在水面上,他脚底迸发一道又一道的波纹,波纹向四周涌去,很是好看。
他在用玄武元气操控水势,使自己不必奔跑便可以站在水面上,如履平地。
玄武元气控水,他已经掌握其中诀窍,运用自如。
嗤——
利剑破空的声音传来,秦牧在江心并指出剑,少保剑上挑平抹下劈,他身动剑动,所施展的都是最为简单的动作。
这段时间以来,他跟随村长学习运剑的最基本技巧,除了刺之外,还学会了劈、撩、挂、云、点、崩、截、剪、抹等运剑技巧。
只是村长并未传授他任何剑法,只让他不断练习最简单的动作,日复一日。
而江边,瞎子拄着拐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塑。
秦牧与吴女峡谷一别,回到村庄后将自己释放吴女的事情对村里人说了一番,提到了小雷音寺,马爷等人便禁止他离开村庄,就算走出村庄也必须要有村民跟着。
江面上,风声越来越响,秦牧每一次出剑都掀起一阵风浪,村长传授给他的运剑最基本的动作,在他的手中却爆发出惊人的威力!
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练习,江中风浪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他一剑刺出,江面便裂开十数丈,深达丈余,水底的大鱼和江兽都不敢接近。
秦牧运剑一挑,江水冲天,化作倾盆水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再运剑一撩,江水化作水龙斜斜冲出。
尽管是最简单的以气御剑,但在他手中威力却强得可怕。
他修炼这些最基础的动作两年多时间,早已烂熟于胸,只是村长还是不传他完整的招式。
突然,瞎子耳朵动了动,高声道:“牧儿停下,有船来了。”
秦牧收剑,将少保剑插入背后的剑袋中,抬头看去,只见上游一艘楼船正在漂流而下,心中一怔,这艘船正是那艘绘制涌江地理图的楼船。
这艘楼船从上游驶回,应该是已经将涌江的水路绘制了一遍。
他挪开脚步,避开楼船经过的水道。
楼船顺流而下,速度飞快,很快来到他的前方,船上传来一声赞叹:“立江不动,很俊的功夫,很深的元气。”
秦牧循声看去,只见那位秦将军正站在船头上,旁边跟着一个有些婴儿肥的少年,手持折扇,正向他看来。
“龙宫玄冰!”
秦牧心中凛然,他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玄冰,玄冰中一枚龙珠高悬,还有一只手抓住这枚龙珠!
他只看到这些,冰块下的东西则被船帮挡住,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这玄冰和那只手从何而来。
显然是这位将军一行人在测绘涌江地理图时,发现了江底的龙宫,寻到那里,然后发现了被龙珠封印的顾离暖和幼龙!
此刻,幼龙应该也在玄冰之中。这位将军只怕没有斩杀龙母魂魄,应该是将龙母魂魄收了起来,依旧保持着玄冰不化。
他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冰中的幼龙,倘若玄冰融化,幼龙就会死掉。他应该是准备将玄冰带到延康国,请高人医治幼龙,所以没有救出顾离暖。
“是那个站在山头上与魔猿一起的少年。”
那婴儿肥少年惊讶道:“没想到他的元气这么雄浑,比我还要强一些。”
突然,冰中传来顾离暖的声音,道:“我感觉到了我的少保剑!秦飞月将军,停船,我的少保剑就在附近,骗我的那个臭小子也在附近!”
楼船停下,那位秦将军目光落在秦牧身上,道:“你骗走了太子少保的少保剑?”
秦牧道:“他想吃我,所以我骗走了他的剑。你把他从龙宫里弄了出来,能不能把剑鞘也弄出来给我?有了剑鞘才是一套。”
秦飞月目光闪动,道:“给你?这是朝廷的剑,不可能给你,请将少保剑还给朝廷。”
秦牧摇头,纳闷道:“我凭本事骗来的,为何要还?”
那婴儿肥少年正是“七公子”,闻言扑哧一笑,道:“这少年说话倒很有趣儿。”
秦飞月冷哼一声,淡然道:“欺骗朝廷命官,谋夺朝廷命官的宝物,你可知道是多大的罪?”
“大墟中没有朝廷。”
秦牧不解道:“无法无天的地方,谁能给我定罪?”
“你有恃无恐,看来是有所依仗。”
秦飞月看向江边,瞳孔骤缩,沉声道:“晚辈延康国师弟子秦飞月,延康国正四品忠武将军,江边的前辈如何称呼?”
瞎子拄着竹杖,笑呵呵道:“一个瞎子而已,还能怎么称呼?老残废罢了。”
秦飞月面色一沉,四下打量,瞥见残老村,微笑道:“三年前,我延康国的南疆五苗府府牧沐悲风率领众多漓江剑派好手进入大墟,据说是来寻仇,后来江下有人寻到了他和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