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管家摇摇头,不说话。
木晨儿紧皱眉头,急切把银票递给他说:“这里有三千两银票!”
黄管家摇摇头,解释道:“不是银子的问题,这玉梨簪子是我家老爷买给夫人的生辰礼物,我家夫人很喜欢。”
“可是……”木晨儿急了急,她拧紧眉头想了想,泪眼汪汪说,“可是……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爷爷快不行了,他希望看我再戴一次这簪子。你代我求求黄员外好不好?”
木晨儿在心里鄙视自己,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有演戏的天赋?钱,真的魔力无穷呀。
黄管家想了想,点点头说:“姑娘,你等一会儿,老奴再去问问。”
太好了,木晨儿心中窃喜,奔波了一天,总算有望了。她在原地踱步,想着拿下玉锦轩后的美好事情,首先要把欠条拿回来再狠狠教训那个自恋的人,把铺子买了,卷款潜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开展美好的生活。
离开叶城后要干什么呢?木晨儿摸着下巴细细琢磨,忽见黄管家快步走回来了,她连忙迎上去迫切问道:“怎样?黄员外答应了吗?我真的很需要这簪子!”
黄管家稍带为难说:“我家老爷和夫人都很同情姑娘你,也为你的这片孝心感动。但是,我家老爷要测试一下姑娘你的诚心,才考虑以下要不要把玉梨簪子买给你。”
“如何测试?”木晨儿急切问道,千万不要考诗词歌赋,弹琴作画,这都不是本行!
黄管家连忙说道:“我家老爷有一匹汗血宝马,但是,这今天全府上下都在忙碌,没有时间清理马厩和给这马洗澡。如果姑娘真的很想要回玉梨簪子,那么,请先把马和马槽清洗一遍。”
“……”木晨儿凌乱了,天啊,怎么今天越过越悲催的赶脚。
钱……为了钱……
木晨儿用毛巾当作口罩,绑在自己的口鼻上,强忍着还是剧烈难闻的气味和一坨坨马粪的恶心场面,咬咬牙动手清理。
她发誓,回去后,不,将玉锦轩拿到手后,离开王府后,一定要给百里骓这匹该死的马狠狠一个教训!还有钟逸轩这个恶贼,如果不是他,今天就不会把钱给输光了。
第二天蒙蒙亮,露水打落在眼皮上,木晨儿扯了扯眼皮再朦胧睁开眼睛,她睁大眼眸一看,竟发现自己抱着马槽的栏杆睡了一夜!
“天啊!”她触电般爬起来,这匹马清洗完了,可是马厩还没动工,她本想歇息一会,没想到眨眼就天亮了。
她连忙卷起衣袖,正欲动工,却听到背后的啜泣声。她愣了愣迷惑扭头看去,便看见黄管家抹着眼泪走来。
“姑娘,你不必忙了。”黄管家哽咽道。
木晨儿轻扯嘴角笑笑,不敢随便兴奋,感觉有点凝重,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黄管家抹着眼泪,黯然说道:“我家夫人昨晚仙逝了。”
“……”木晨儿错愕地愣了愣,顿时心中不知道何味,不能埋怨,不能追问。
黄管家紧接着说:“我家夫人临终前还说很喜欢那玉梨簪子,老爷决定将它拿来给夫人陪葬。所以,姑娘,我家老爷让老奴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木晨儿扯了扯嘴角,心头酸酸的,忙摆摆手说:“你……你别难过……”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很需要那簪子,但是,人家都死翘翘了,自己还缠着不放,那岂不很无耻?
木晨儿忙掏出三张银票来,递给他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节哀顺变。我不打扰了。”
黄管家接过银票,感激道:“姑娘,你的心肠真好。我代我家夫人多谢你。我家老爷说了,这玉梨簪子恐怕不止一根,姑娘可以到处找找,也许能找到相似的,给老人家还一个心愿也好。”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呢?谢了!”说罢,木晨儿就兴奋跑了。
好一会儿,百里骓走出来,黄管家躬身把三张银票交给他。
百里骓拿过银票,再往木晨儿离开的方向看去,轻淡笑道:“这丫头真阔气,甩手就是三百两。”
木晨儿奔走了好些地方,终于还是在玉锦轩以三千两的价钱买了另外一支玉梨簪子,这下她才放心,笑得美美地跑回王府。
经这一折腾,她对叶城的街道也总算有几分熟悉。
回来房间外的院子里,就看见百里骓恣意悠闲的靠在长椅上看书品茗。她咬了咬牙,酝酿了一下情绪,挽起嘴角走过去,张开握着簪子的手微笑说:“看,我把簪子找回来了。”
百里骓用手上的书本扇了扇鼻子,侧头看向她,故作试探问:“怎么有一股马粪的味道?你偷偷跑去骑马呢?”
“……”木晨儿冷冷白了他一眼,挤出一个恨恨的笑容说,“我把玉簪子找回来了,其他事情不必管,请王爷兑现承诺。”
百里骓放下书本,拿过她手里的玉梨簪子看了看,冷声说道:“木晨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假货来糊弄本王。”
木晨儿心头轻颤,这么快被发现?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