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他身上试探问道:“我是端盘子的,你是干嘛的?”
“表妹不知道?”钟逸轩侧头看了看她,扬起一个贼贼的笑容,戏谑道,“表哥是负责监督端盘子的。”
“……”木晨儿彻底被打败,满脸汗颜——自己是被骗来当苦力的,他是来玩。他一定是处心积累,有组织有预谋把自己骗到这来端盘子的!
把一个无知少女骗到这来端盘子,这家伙有什么阴谋?她真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一头狼跑进一个狼窝?
钱,万恶钱为首!
瑄王府,韩林走到树底下,看了看单手靠着石桌,抬头望月作沉思状的百里骓。犹豫了一会儿,韩林才把手里的锦盒奉到他跟前说:“王爷,簪子取回来了。”
百里骓没有扭头,指关节轻轻摩挲着下唇,淡声问道:“花了多少钱?”
韩林忙笑笑,略带几分诡秘说道:“回王爷,卑职说这是赃物,没收。”
百里骓眼里流过一丝满意的亮色。
韩林瞅了瞅他腹黑的样子,只好在心里为那当铺掌柜默哀。敢骗王妃的银子,活该。一会儿,韩林看了看百里骓指上的动作,试探问道:“王爷,需要把龚先生请过来吗?”
百里骓纳闷扭头看了看他。
韩林连忙解释:“卑职见您老是摸着嘴唇,是不是吃坏了东西,痒?”
百里骓阴下眼眸,冷盯着他,一字一顿问道:“你是说本王有病?”
“不敢!”韩林忙低头道,却在心里默念:从前没发现您有这习惯啊!
百里骓看见韩林委屈的样子,脸色微窘。真的是有毛病,竟然一直在回味那个意外的吻。她的唇瓣轻轻擦过,蜻蜓点水般留下她的柔软和香气,有如一泓柔蜜,甜而不腻。
百里骓轻甩头,甩掉那该死的想法,他伸手接过韩林递来的锦盒,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顿了一会儿,韩林谨慎提醒:“王爷,王妃跟钟逸轩本是一家,钟逸轩是宁王的人,王妃她……”说着,他隐晦止语。
百里骓轻轻敲打放在桌面上的锦盒,若有意味道:“这一点,本王想到了。”
的确不得不怀疑,木晨儿和钟逸轩的关系本来就复杂。而且,当日木晨儿死皮赖脸地要留在王府,还是钟逸轩亲自送过来的。
还有一个疑点,昨天钟逸轩似是故意回答错误,两人有合谋之嫌。
而且,以韩林的能耐,怎么可能把木晨儿跟木慎儿混淆了呢?恐怕背后有人刻意使了手段,而这个人,非钟逸轩莫属。
这木晨儿恐怕是钟逸轩派来的细作。正因为考虑到这一层面,他才必须将她留在同一个屋子里头,看看她到底耍什么阴谋。
“韩林……”百里骓沉沉喊了声,扭头看向他,沈睿的眸底多了几分不确定问,“你确定,这一次打探关于木晨儿的事情都属实?”
“……”韩林旋即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巴巴地看着他。
百里骓满带质疑,依旧平淡说道:“你把慎儿的名字都弄错了。害本王错失佳人。”
“王爷……”韩林拧紧眉心,深深喊了声,在心里不停喊着冤枉。打探的流程没有错,至于为什么出错了,还错得那么离谱,他实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百里骓挑起好看而锐利的明宇,若有意味道:“本王怎觉得眼前的木晨儿跟你打探得来的有点不一样?小莹相信她,依赖她,她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阴险恶毒?本王该不该质疑你的办事能力。”
韩林泪奔。
随后,暗卫由远而近,单膝跪落到地上。
“如何?”百里骓淡淡道,指尖下意识碰到锦盒处,想着待会给某人狠狠一个教训,唇畔处不经意浮起浅浅的笑。
暗卫见主子心情似乎不错,迟疑了一会儿,轻声道:“回王爷,王妃与钟逸轩到了凤苑楼。”
百里骓脸色骤沉,撅起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苍蝇——好你一个木晨儿,早上开赌局,晚上逛青楼,真是乐此不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