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衣人回答:“死当,三百两。”
“死当,三百两。”百里骓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重复念出来。
这价值三千两的玉簪子,她看了不足一天竟然来个死当三百两!还敢撒谎!这个女人越发不知道天高 地厚!
稳住气息后,百里骓冷冷道:“继续。”
银衣人噎了一口唾沫,轻声道:“王妃接着用一百两银票跟当铺掌柜换了五十个铜板。”
“咳……”百里骓气抽了一下,满腹纠结握紧拳头。一百两银票换五十个铜板!她木晨儿家里是开善堂的吗?
银衣人见自家主子表情激动,待他缓和了一下情绪,再接着说:“接着王妃去了万胜赌坊。”
百里骓冷笑。
银衣人心下咯噔打了一个寒战,瞅了瞅他眸底深处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战战兢兢说:“遇上了钟公子……”
百里骓笑得更冷。
银衣人悻悻说道:“……和充王爷。”
百里骓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殆尽。
银衣人噎了噎唾沫,几乎是四肢发软,小心翼翼道:“王妃把钱输光了……不,被钟公子和充王爷联手骗光了。”
百里骓微微一笑,喃喃道:“好你一个木晨儿,拿本王送的簪子换钱给别人骗光了!”
银衣人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临了,本来还有一句话,看情形,不能说了,主子的承受能力有限。
百里骓寒目一睨,冷冷道:“还有呢?”
银衣人手心冒汗,焉焉道:“离开赌坊后,钟公子搂着王妃说了一会悄悄话,王妃推开他后,便一直满脸纠结、思绪繁杂地回到王府。”
话音未落,百里骓原来站的地方只剩下一股冷风。
银衣人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暴风雨被龙卷风带走了。
木晨儿躲在地上的被窝里纠结思考。
要不要听钟逸轩的话,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是笑得贼贼的,谁知道他背后藏着什么阴谋?
可是,如果不去赚钱,怎么开溜?等百里骓那三千两吗?不,百里骓这家伙也是个不讲信用的人,哪知道他那钱粮是真是假?不能把希望押在他身上。
可是,如果到青楼里跳舞……呃……压根不会跳舞。而且,钟逸轩笑得那么贱,先把自己的钱给掏光了,再甩出这个计划,如果真的听他的话,会不会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钱?
不行!不行!
百里骓不可信,钟逸轩更加不可信!
得自己另辟蹊径,靠男人不如靠自己。木晨儿信誓旦旦地点点头,再翻了一个身,从怀里掏出两百两银票来,满腹纠结叨念:“只剩下两百块钱,还要去赌场拼一把吗?万一血本无归怎么办?两百块能干什么呢?我要怎样才能挣好多好多钱?”
这时,百里骓杀气冲冲的踹门进房。
木晨儿吃了一惊忙把银票藏起来,生怕被他知道自己把簪子当了,银子被他没收。
百里骓怒色冲冲走到跟前,垂下眼眸死死盯着她,这个女人做了亏心事竟然还敢大摇大摆躺在这里,重点是……
他骤然满脸黑线,这女人神经兮兮捂着胸房干什么?莫不成她干了亏心事,还以为自己是贼人?
木晨儿见他杀意腾腾,轻轻噎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问道:“我没招惹你吧?”
百里骓正欲咆哮,灵光一动,收回怒气,屈膝坐到地板上,俯身下去,单手摁在她侧脑下的被子上,笑容可掬看他。
木晨儿愣眨眼眸,见他如此高居临下的贴近,小心肝慌乱地跳了两下,脸颊微微泛红发热,她侧过头去,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你干什么?”
百里骓提起指尖轻抚着她的发丝,微笑道:“本王纳闷着,你丢了簪子,为什么还能安安稳稳地睡在这,不着急吗?”
被他玩弄着发丝,木晨儿心尖处痒痒的,又因为当了簪子,多少有点心虚,没有察觉他的不妥,一副无奈说:“既然已经丢了,就算我再着急、再难过,它也不会主动回到我身边。我何必为一件离我而去的东西为难自己呢?”
百里骓不以为然摇摇头说:“你不尝试去寻找它,怎么知道它是故意离开你呢?还是被迫?或许,它有苦衷,正在某个角落等着你。”
有病!一支玉簪子有什么苦衷?木晨儿无语侧头地白了他一眼,再咧起嘴角笑笑说:“找过了,找不回来。”
“是吗?”百里骓叹息一声,侧眸看了看她,笑笑道,“昨日你不是恼本王只送你一根簪子吗?本王正在庆幸着,幸亏只送了你一根簪子,否则,本王的银子都被你丢光了。”
木晨儿微咬下唇死死盯了他一眼——小气男人!抠门男人!竟然还在落井下石!
“我们玩个游戏如何?”百里骓微笑问。
木晨儿侧过头去,拂开他的手,无趣道:“本王妃丢了宝贝,没兴趣跟你玩游戏。王爷若要寻开心,请绕道。”
百里骓诡秘窃笑,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如果你能把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