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带着晚儿下了山,满怀喜悦。想到可以带着应儿回京,心中就止不住地激动。晚儿却十分落寞,一路无言。
一行人回到客栈时,已是日过中天。
“这么晚了,不知应儿可用过饭了……”
公子一心想着连紫应,急匆匆便到她房门前,伸手轻敲。
房中无人应答。他清了清嗓子,唤道:
“应儿,我接了晚儿回来了,咱们一起用饭罢。”
房中寂静一片,无人应声。
“难不成还在熟睡么?抑或是,生了病?”
公子心生猜测,顿时被自己的想法惊吓,急忙加重力道又在门上敲去。不料一用力门竟自开了。
公子一怔,顺势推开门走进去。只见房中空空如也,哪里有人?他吃惊地奔到**边,**上也没有人。正想叫小二来问询,却见桌上用茶杯压了一张白纸。急忙拿起来,只见上面整整齐齐地写了几个大字:
“公子,对不起。”
再无其他。
公子身子一颤,脸色大变,怔了片刻,慌忙冲出房间。正好遇到送茶上来的小二,一把扯住:
“小二,住这里的人呢?”
小二看了看房间,恍然道:
“爷是说那位俊俏的公子?他两个时辰前出门去了。”
“她有没有说什么?”
公子脸色苍白,紧紧盯着小二。
小二思忖了一下,道:
“是了,他跟我们讨了一匹马,说算在公子您的账上。其余便没有说过什么了。”
公子脸色又白了一层,身子轻轻晃了一晃。路不平等人急忙扶住,劝道:
“公子,应公子她想必只是心情不畅,又到城外去散心了。我等即刻前去找她回来。”
“不……”公子仿佛失了魂魄,喃喃说道,“她走了,应儿她走了……”
路不平脸色微变,看了看江河湖海。四人也面现忧色,想要劝解,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公子失魂落魄地摇着头:
“怪我,都怪我太冲动……我不该对她说那些话的……”
一直沉默的晚儿这时静静走到他身旁,开口道:
“哥哥,算了,我们回京去罢。”
“不。”
公子蓦地把头转向她,眼中满是坚决,“我要找她,我要找到她……”
说着又转向路不平:
“不平,快,找画师,画像,就像找晚儿那般,再去找应儿,一定要找到她……”
“公子……”路不平迟疑地道,“我们出来太久了,老夫人已经多次遣人来催我们回去了……”
“我不管!”公子忽然瞪大眼睛,厉声道,“去找应儿,不找到她,我不回去!”
“可应姑娘已经走了两个时辰,还是骑马走的,只怕不容易找。老夫人的命令不可违抗啊,公子……”
路不平低头谏道。事到如今,就算要被怪罪也要说了。
公子瞪向他,许久,闭上眼睛痛苦地说:
“老夫人,老夫人……我从未违背过她的意愿……但此次,我不管她是否怪责,我定要找到应儿。你们不帮我找,我自己去……”
说着跌跌撞撞地要下楼去。随从们急忙搀扶住避免他摔倒,路不平焦急地说:
“公子,你……唉,我们找就是了……”
公子急声叫道:
“那快去啊,找画师来!”
众人不敢怠慢,急忙各自行动。
晚儿淡淡地看着急成一团的人,轻叹一声,幽幽道:
“哥哥,一个心不在你这里的人,你硬留住她,又有什么意义。看着她日日思念另一个人,你心里好受吗?她又会真的开心吗?”
公子闻言,不由地一震,惊异地看向晚儿。
这真的是晚儿,是他那个任性娇气的妹妹?
晚儿看了看他,不再说什么,转身向房间而去。
公子怔怔看着她离开,心中回味着她的话。许久,脑筋一结,握起拳头说:
“不,有意义,只要她在我身边,便是意义。我不管她的心在哪里,我只要她在我的身边!”
咬咬牙,转身坚定地下楼。
再说连紫应,公子等人走后,她思前想后,越想越不安。
公子这样的情绪,自己真的跟他到了京师,日后会发展成怎样?她真的能勉强自己留在他身边吗?只怕始终是做不到的。感情不同别的,一旦深陷,很难拔足。不如趁着相识日子不长,公子还没有用情太深,断了吧。她宁愿做一个忘恩负义的女子,也不要犯下类似于玩弄感情的罪过。至于那找天文官寻途经回家的念头,当日她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公子无意中提到能找天文官。即便是找到天文官,那异样天象他们又真的会与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说么?
天文官虽然是最可能帮到她的人,但民间也不乏这方面的人才,只是看她能不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