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县。
一路快马加鞭,到达红菱县境时,马儿已累得直吐白沫。
轩辕昊便弃了马,施起轻功赶往城中。
轩辕昱将马放到树林去任其寻水吃草,随后赶来。这些马儿养得驯熟,又是良驹,通常不需照看,可放任其自行寻食休憩,要它们来时打个暗号就会自己寻到主人。
轩辕昱到达城中时已是日近西天,街上的行人依然纷杂,可见红菱县富饶不下彩桐县。他问明温香楼方位,一路寻去。找到花街时,尚未寻到温香楼所在,便已隐约听见轩辕昊的怒吼声:
“她究竟在哪里?快告诉我!”
轩辕昱急忙循声奔去。拐了个弯,眼前豁然一亮。一座精雅的高楼,大书“温香楼”三字,立在远处。但细看一眼,便觉不妥。左右有数家青.楼,俱是花旗招展,香艳袭人。门前衣不蔽体的姑娘嘤声软语地招着客,不时有客人进进出出。
但这温香楼门前却一片冷清,大门洞开,没有客人进出不说,连人声都不闻。而他的兄弟轩辕昊的怒喝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说啊!她跟什么人走的?去了哪里?快说!”
轩辕昱不敢停顿,火速冲到温香楼前。当看清大门上原来竟贴着封条,他不禁又吃了一惊。看来他这兄弟根本没有理会什么,直接破门而入了。
急忙跳进门内,来不及视察周遭状况,一眼扫见轩辕昊正在台后抓着一个龟奴的衣襟,满脸怒色。那龟奴早已吓得两脚发软,抖成一团,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轩辕昱慌忙上前拉开轩辕昊。一被松开,那龟奴已自瘫软在地,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轩辕昱这时才看清,原来龟奴背靠着的木制高台上,有一个被拳头砸出来的破洞。
再看轩辕昊,双目如暴,青筋微突,气势甚是惊人。急忙按住他劝道:
“昊,冷静一下,怎么回事?”
轩辕昊紧咬牙关,吐出几个字来:
“应儿,是,这里的,舞姬……”
轩辕昱微吃一惊,初时听到温香楼时,便已觉不妙。来到此处,看着周遭场景,自然不用说也明白这里什么地方。他一直不敢往深里想像,只希望事情没有那么糟。现在轩辕昊既然已问到情形,他也不得不面对了。
忙压止着轩辕昊,向那龟奴问道:
“那姑娘是何时来的?怎么来的?她身在何处?”
龟奴缓过一口气来,看见轩辕昱和善得多,不敢再有怠慢,急忙将自己知道的说出:
“是……是七八日前,被,被人卖来的。请,请爷放心,紫烟姑娘并未接客,她,是她自己,自己提出演舞唱曲,妈妈也听了她的话,设了这个高台……”
只因为前面那位小爷拿出紫烟画像问他有无见过,他玩笑着说了一句:爷若是闻讯来看紫烟姑娘演舞,只怕来晚了……
就被揪兔子般揪了起来。那位小爷瞬间便似全身引了火,眼中全是火苗,吓得他全然呆住,全没将他的问话听在耳中。结果,他竟一拳打穿了身侧的高台。这一下唬得他简直屁滚尿流,魂都险些飞走了。直至眼前的爷温言相问,他才算将魂魄寻回。真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啊!
听闻连紫应没有接客,轩辕昊心下仿佛落下了一颗重石,原先被压得透不过气来,此刻才算松了口气。他疲软地后退了半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轩辕昱看了看他,又转向龟奴:
“即是说,她还是清白的?”
龟奴急忙连连点头:
“紫烟姑娘用了数日与乐师配舞,又教导其他舞娘,直至昨日演舞献曲才见客。今日清早不知为何被两位官爷带走了,后来便不知下落……”
轩辕昱暗暗松了口气。转头四顾一眼,见楼内一片狼藉,蹙眉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龟奴脸上现出一片迷茫,答道:
“小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何事。两个时辰前,小的内急去了茅厕,解到半途,忽然听到大堂前吆喝阵阵。不多会儿,又有许多人跑到后院来搜查。小的听见声势不太对头,便躲在茅厕里躲过了一难。等听得风平浪静,小的出来查看时,整个温香楼已人去楼空,一个人也没有了。大门被人在外面紧紧锁起,小人怕事,一直等了两个时辰也不敢有所动作。眼见日已西落,天色将晚,小人便想着偷偷出去看看。然还未走到前面,就听见大门猛遭撞开,这位爷,便,便闯了进来,扯住小的就问有无见过紫烟姑娘……”
说到后面,心有余悸地偷眼看了看轩辕昊,又缩起脑袋。
轩辕昱打量了龟奴一遍,见他不像撒谎的样子,便不再为难他。转向轩辕昊道:
“昊,看样子,应儿离开后这里便出了事,不知与那方寻人之人可有关联。咱们先去探听一下那些人的消息罢!”
轩辕昊颓然地抬起头,扫了富丽香艳的温香楼一眼,喃喃道:
“应儿……你可有受苦……”
轩辕昱无奈,只好由他先缓一缓,又走到大门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