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紫应等人这厢在后院操练,把前厅的客人都吸引过来了,前厅竟冷清之极。对面软玉阁的姑娘们啧啧称奇,暗暗以为温香楼发生了什么变故。那李妈妈听到消息,暗中派人前来打探消息。听说王老.鸨在操练歌舞,不屑嗤鼻:
“这王践人真不要脸,想学我用歌舞招揽客人,哼,看看谁家姑娘更招人欢喜!”
急忙也命人勤练歌舞。一时间,花街柳巷里丝竹声声,热闹非凡。若叫不知道的人看了,果然是一片太平盛世,歌舞升平啊!
再说王老.鸨,听说对面楼与自己作势抢眼球,索性叫人到外放话,说三日后温香楼将有前所未有天下无双之香艳歌舞。不出半日工夫,红菱县已经传遍消息。许多人慕名而来,想要一探究竟。王老.鸨又令龟奴们不可多说,更不让入内看上一眼,众客当真是心痒难耐。一时之间,温香楼新来一位会唱歌跳舞的姑娘的事,成了全城话题。
连紫应在院中与乐师们调节音效,也慢慢投入,哪里知道自己已成名人。等到曲调调成,她又被姑娘们缠住学习歌曲。教姑娘们唱歌,这是连紫应心机最重安排得最投机的地方。她是要借此传递信息。因为,她要教给姑娘的歌曲,是《在水一方》。
因为昨日夜半难眠,她忽然想起轩辕昊是个正人君子,很有可能根本不会来温香楼这样的地方。她唯有用尽一切方法,让他知道她在这儿。她自然知道,她唱这首歌的时候他有在听。所以,只要他能听到,哪怕一句半句,也会追寻来的。
轩辕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轩辕昊从轩辕山庄出来,半点也不耽搁,骑了快马重新回到失去连紫应踪迹的路段寻找线索。凭着天生的敏锐感与江湖闯荡得来的经验,他竟找到了连紫应曾藏身的林子。然而天公不作美,昨夜下了一场雨,将林子中凌乱的痕迹和残余的药粉冲了个干净。他在林子里找了一圈,除了捡回那个被翻成一团糟的背包,根本一无所获。
乱七八糟的背包让他心惊肉跳。梁炎给她准备的两身劲服和她原来的怪异服饰都在,这么说,她换成了普通女子的装束。可是,她的包,为何会在阴暗的树林里丢弃?她是遭遇了贼人,还是自己丢下的?不,这个女子虽然表面粗枝大叶,但心思却是细腻。她不会自己把行李丢下,除非是要留下线索给他。她明知道他会一路追寻她的。如此说来,她是被人劫走了?
心下一沉。他竭力止住自己的惊慌,努力思索线索。她既然已扮成普通女子,身上又没有什么财物,普通的贼匪不会打她的主意。最有可能的,是前些时候才与她结过怨的李老二与王老三。这两个家伙,他才不相信他们会真的转性不做坏事。原本是看在她的面上,给他们一次机会。心想着只要她不离开自己,就能保障她的安全。不料,事情的发展远远超离他的想象。他不禁暗悔。真不该一时冲动,接受她的赌约。若是强行把她带回山庄,哪里还有这许多事情发生?他何苦非要她亲口承认她的感情?只要他知道她心中有他,不就好了……
罢了罢了!已经如此,多说何益!
他压下汹涌的心潮,立刻开始追查李王两人下落。
“什么?每日只演半个时辰?”
入夜,红菱县,温香楼,连紫应的房中。
王老.鸨无法理解地瞪眼盯着眼前这位“神”,方才这尊神说出来的话,险些让她跳起来。
“区区半个时辰,如何能吸引得什么人?”
连紫应道:
“妈妈,同一舞曲,演上半个时辰,不说跳的人累得要死,看的人也看得腻了,再演还有什么趣味。再说,妈妈你想,只有半个时辰可看,过时不候,岂不是更吊人胃口?咱们只要挑个好时辰演,你还怕客人们不蜂拥而至?”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半个时辰,那是一个小时啊!你以为很好跳!
老.鸨沉吟一下,似乎觉得有理,却又有些不甘:
“好女儿,你可否多编两套舞曲,轮换着表演,如此一来可不是吸引得多?”
连紫应不禁心中暗骂:好你个该死的老.鸨,我又不是专业的舞女,去哪里再编两套舞曲给你,你是要折腾死我么!转动脑子想了想,说道:
“妈妈,若总是跳舞,我累也累死了,哪里跳得出许多花样。或许,跳完一曲,我倒是可以净唱些曲子。”
“唱曲?”**微微蹙起眉头,“单是唱曲,有甚新鲜?”
连紫应忙道:
“新鲜得很,我有许多新鲜曲子,唱也唱不完。若是能让我只是坐着唱曲,无需耗费体力,唱出的曲子保证更加动人。你若嫌不够精彩,再安排一群舞姬伴舞,更是热闹好看了。”
老.鸨迟疑着,半信半疑。连紫应见状,清清嗓子,吊起嗓子便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
是《天涯歌女》。这首歌在许多旧电影的**里总会出现,那种老旧的唱片机音效每次听都让她身心俱醉。她特意将声音压扁吊高,虽然与唱片机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