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紫应随老.鸨出门,暗中观察着门外情形。原来刚刚所在的是后院一个柴房。出门就是院子,四面都有房间。有些房门微闭,从中传出阵阵呼喝、低低的饮泣声。院门侧安置着狗窝,几条土黄色的大狗正在睡觉。
连紫应微蹙眉头。这样的防备实在是严谨,难怪李老二会说落入温香楼就逃不出去。
听见远处那个房间传来的声音不绝于耳,老.鸨瞥了一眼连紫应,懒懒问道:
“怎么,又是哪个小践人不听话了?”
身侧一个龟奴答道:
“是前些时候来的金玉儿,一直就不怎么安生。前两日接了个客人,不知那男的对她下了什么迷.药,居然教唆得她随之私逃。还没出门就叫打手们发现了,把那男的打个半死,金玉儿还在刑房受训呢……”
老.鸨冷哼一声,又瞟了一眼连紫应。显然这是在给她下马威。连紫应头脑还有些刺痛和晕眩,见状干脆眯起眼软软地靠在老.鸨身上,一副弱不禁风受惊的模样。
老.鸨唇角扬起满意的冷笑,转头对龟奴吩咐道:
“行了,只要她以后乖乖听话,便不要过于为难她了。好歹她也算得我的一棵摇钱树。”
得意地扶着连紫应穿过后堂,上了一座二层的楼阁。
“紫烟,妈妈看你乖巧,给你安排最清静的香房来住。你可要记着妈妈的好。”
老.鸨带着连紫应行经一间间娇声浪语不绝的阁楼香闺,一脸妖娆地嘱咐着。
连紫应急忙附和道:
“是,妈妈请放心,紫烟定不会让你失望。”
到房中刚刚坐下,龟奴就端了饭菜上来。
连紫应急忙拿起一只辣椒就咬。火辣的感觉果然令她头脑一振,刺痛感渐渐减轻,眼前的晕眩稍稍平复。头脑清醒了些,肚子更饿得厉害,也顾不上别的了,急忙端起饭来吃。老.鸨扭着腰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慢点吃,那两个混蛋,把我的好女儿折磨成这样……”
连紫应忙笑笑,一边扒着饭,一边暗忖对策。她刚刚来到,并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但刚才那么随意一看,就让人感觉不妙。如果盲目逃跑,跑掉了还好,若跑不掉,只怕惹怒这死老.鸨,引发她的戒心,加倍防范不说,不知道会用怎样的手段摧残自己。得想个法子拖延时间,令她不能逼自己接客,保住自己的清白,再摸清情况,伺机逃离。
定下计划,连紫应心情平静了许多,专心地吃起饭来。
老.鸨见连紫应虽然发丝凌乱,粗衣加身,但一笑时却是难掩的神采动人,心中更加喜欢。伸手为她整理头发,说:
“紫烟啊,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到了我这里,就只能是我的人了。你是难得的可造之才,想必不用我多说,也明白我的意思。只要你一心一意好好跟着我,保管你不吃苦不受累,轻轻松松过上好日子。若你做得好,等到将来我老死时,我还可以将整个温香楼交由你来打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知道吗?”
连紫应脸部轻抽,急忙把头埋低,以免老.鸨看出自己的不屑,假装温驯地点头:
“是,紫烟明白,多谢妈妈抬爱。紫烟定不负重望。”
心下却暗暗把这该死的老.鸨砍成了十万八千块。鬼才稀罕你的臭青.楼!
老.鸨满意地点点头,笑吟吟道:
“既如此,等你休息两日,养好身子,就随妈妈走上美好的光明大道罢。趁你休养时,我先帮你造造声势,打响名头,让你闻名全城,成为花魁。等所有的王孙公子都垂涎于你时,再定个日子竞价开苞。到时所得的银两,妈妈给你五成。只要你日后好好地跟着妈妈,为妈妈排忧解难,大大提升咱们温香楼的名气,压一压对面那姓李的践人的气焰,给妈妈出出这口恶气……”
连紫应听她话中的意思,对面的青.楼似乎生意很好,与这个什么温香楼成竞争态势,心机微动,这是不错的一个契机啊。虽然一时还没有很好的脱身办法,但以此来拖延她“当花魁”的时间却是可行的。
于是放下碗筷,一脸神秘地看向老.鸨问道:
“妈妈,你想不想温香楼一直都出名下去?想不想一年四季客似云流,客人们百来不厌,来了还想来?”
老.鸨无语地说:
“紫烟,你这不是废话么,做生意的谁不想这样?”
忽然意识到她的神色,精神一振,讶然道:
“怎么!你有办法?”
连紫应扬唇,也不多吊她的胃口:
“妈妈,客人来咱们这种地方,图的是什么?”
老.鸨愣了愣,道:
“图咱们这有漂亮姑娘,是温柔乡呗……”
“温柔乡多不胜数,漂亮姑娘更是到处都有,但如何能令男人一直留恋难忘,不三心二意,就算看见别的地方有漂亮姑娘也不离开?”
连紫应神秘地追问。
老.鸨更是愣住了,迟疑地摇摇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