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姑娘,你是怎么想的啊,怎么拿自己的脑袋来打架……”
轩辕山庄后园厢房里,春儿一面替连紫应在脑门和后脑上擦药,一面心疼地埋怨。
虽说这姑娘做出来的事总是出人意料,但这一次的真是闻所未闻。当她一身湿衣仓皇地跑回来,脑门和后脑袋各肿着一个小山包,简直把她吓傻了。
连紫应在换衣裳的空当,大略把情形告诉了春儿。自然,抹去自己中了春药一节。听说她头上的包是撞人撞出来的,春儿目瞪口呆之余,更有万分无奈。她把二少爷留在她这以防不时之需的药酒拿来帮她涂抹,忍不住出声责备。
连紫应闻言却兴奋地捊起衣袖,仿佛还犹在战场:
“你不知道,那个坏蛋从后面死死抱住我,我除了脑袋,哪里还有武器可以用!瓦~奥~你是不知道,当时他叫得有多惨!”
“姑娘,你这是脑袋,不是武器!”
春儿真是无奈之极。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用脑袋当武器用的。
“唉哟……”
她忽然轻叫了一声,春儿吓了一跳,忙道:
“连姑娘,是不是我太用力了?对不起啊,我轻点儿……”
她摇摇头,将衣袖捊高,露出手臂上一道长长的暗红色淤痕。春儿不禁惊呼:
“怎么回事,手也受伤了?”
连紫应略一回忆,忿忿道:
“是那个该死的李老二打我的。哼,早知道我先揍他一顿才放他走!”
春儿双眉紧蹙,小心地扶着她的手臂查看着,眼中止不住地流露出忧色:
“连姑娘,你可是个女子,什么时候才学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啊。痛不痛?”
一边说一边拿绢子轻轻擦拭伤处,生怕弄疼她。然后倒了些药酒小心涂抹。连紫应看着她轻柔的动作,心下暖暖的,虽然痛,脸上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事啦!打架嘛,我这算小伤了。没事的……”
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道:
“是了,不是还有一位姑娘?她有没有受伤?醒了没有?”
春儿道:
“半个时辰前,确有人送了一位姑娘回庄,说是二少爷吩咐送回来的。大少奶奶已安顿在‘雪玉轩’了。李大夫已去诊断,却不知醒了没有。”
“‘雪玉轩’?那离我们这里很近啊。我们去看看她。”
连紫应一听到这个地名,马上就跳起来要出门。经过一个多月的适应,山庄大部分地方她都已经熟了。她住的园子左近有几个别苑,“雪玉轩”是离得最近的,只隔了一小片茶树林和一个小池塘。她住的这个别苑是众别苑里最新的,还没有安名字。现在已经变成“连姑娘的住处”作为代号了。
春儿慌忙拉住她道:
“连姑娘,我还没有擦好药,你先等会儿。”
连紫应低头看了看,说:
“这点小伤,不是擦过了么,行了,就这样吧。”
不容分说扯好袖子就跑出门去了。
春儿无奈地摇摇头,把药瓶收拾好,正要跟着出门去,蓦地门口人影一闪,连紫应又像风一样跑回来了。
春儿正想询问,却见她慌里慌张地把门关起来,还找来椅子顶在了门后。而后又跑到窗子旁边,将她要求装上去的窗帘给拉了起来。
春儿看得一头雾水,忙上前问道:
“连姑娘,怎么了?”
她一脸的惶然不安,竖起手指嘘声示意她不要说话,又小声说:
“轩辕昊来了!不要出声!”
春儿更加莫名其妙,挠挠头不解地问道:
“二少爷?他来了又怎样?”
连紫应猛地捂住她的嘴,就在同时,门上传来了敲门声:
“应儿?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我拿了药酒来给你,快开门。”
春儿想应声,但被捂住了嘴巴,只好瞪大眼询问地看向连紫应。连紫应缩起身子朝她连连摇头,自己不出声,也不让她说话。
轩辕昊在门外又敲了几声,见没人回应,不耐烦地说:
“喂,你是不是晕倒在里面啦?再不开门,我要踹了。”
连紫应依然不理睬。门上传来用力推搡的声音,但是被椅子顶住了,一时没什么作用。
“春儿?你在不在里面?”
见推不开,他又叫起了春儿。春儿目光祈求地看向连紫应。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里面却不理他,会不会遭来报复啊?三年不见,谁也不知道二少爷捉弄人的功夫是否已更上一层楼。光是他年少时那些花招,就已经让人不敢回首了。
春儿的目光让连紫应心软,她自然明白春儿的顾虑。蹙眉想了想,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那你就告诉他,我去看那位姑娘了。”
春儿忙点头。连紫应放开她,她走到门边回道:
“二少爷,你要找连姑娘吗?她……她到雪玉轩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