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轩辕昊年少的事情,已是午时时分。春儿邀连紫应回去用饭。连紫应还沉浸在轩辕昊神奇的往事中,没有饥意。便让春儿去吃饭,自己坐在荷心亭里一边回味,一边傻笑连连。
午饭后,春儿捧了点心和茶水到来。正好看见连紫应趴在亭角栏杆上,嘴角扬起。刺目的阳光在一侧跳跃,却闪不过她明亮的笑容。春儿怔怔看着眼前的美好景象,要怎样开阔的心胸,才能拥有这样的气势啊。
“春儿,你来啦。”
眼前的笑容更加盛放,露出好看的贝齿。笑不露齿永远与眼前这个女子搭不上边,但又毫无违和之感,仿佛她就该如此。春儿把自己从恍惚中强拉回来,不自觉也大大地扬起唇角:
“连姑娘,用些点心罢。”
连紫应顺从地走过来在石桌旁坐下,毫不矜持地捻起一枚桂花糕放入口中。春儿看着她扬起眉欣然赞好的神情,笑意更深。真性真情的连姑娘,与她相处最舒服。不需要守礼数,不用担心说错话。她就像一片海洋,能包容一切。
这样的一个姑娘,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她的家乡,要怎样的美好,才能养出这样的人?
春儿忍不住把疑问提了出来:
“连姑娘,你的家乡一定是个很美的地方吧?”
“我的家乡?”
连紫应怔了怔,喝了一口茶,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家乡美在哪里。她生长的孤儿院是在城市里,发展前没什么美可言,发展后更是一大片水泥森林。眼珠子转了几圈,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好地方来。
灿若夏花的笑容重又跃上她的脸颊:
“我的家乡啊,叫做桃花岛,岛上四季如春,花香鸟语,说不尽的美好。有位叫金庸的名人曾经这样描述‘岛上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紫,端得是繁花似锦’,你能想象吗?”
春儿早被她的笑容震住了,只有点头的份:
“光是听你说,便已美丽的不可方物了。”
连紫应又长叹了一声,说:
“可惜啊,很少人知道那个地方。你知道吗,多年后有人还作了一首歌表达这种情怀……”
“多年后?”
春儿被这个奇怪的概念弄糊涂了。
“呃……”
连紫应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眼珠轻转,笑容又绽:
“我唱给你听吧……我想去的地方,叫桃花岛,听说那里的爱情不会老……”
不等春儿反应过来,连紫应轻轻哼起了《桃花岛》。这首老歌她从小就听,早已耳熟能详,当下唱出来,四下静谧无声,只有她清新淡雅而又轻快的音调在园子里回荡。
春儿一下子听得呆住了。
“不是怕太多苦恼,是害怕真情难了,留得住回忆留不住美好……”
歌曲主调悠扬轻快,歌词又容易记,连紫应唱到用心处,不自觉用了几个舞蹈动作来配合。她曾经是校园文艺队的成员,有段时间为了迎接大领导而排节目,她们连续一个月不辞辛劳地训练舞蹈,造成她多了一个听见欢快节奏就忍不住想伴舞的习惯。
一曲已毕,连紫应回头,见春儿怔在当地,直直站着,就像傻了一样,忙拍拍她,笑问:
“怎样?好听么?”
春儿回过神来,把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
“真的好好听,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
连紫应听她真心夸赞,不禁心花怒放,一拍她的肩膀豪爽道:
“你要是喜欢,我常常唱给你听。”
“真的么?”
春儿一脸喜色,但很快又转成犹疑,最后开始摇头,“还是不要了,连姑娘……”
连紫应不解地蹙起眉:
“为什么?难道你说好听,都是骗我的吗?其实很难听?”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春儿连忙解释,“连姑娘,在我们中原,唱曲子的多是戏子,会遭人看低,春儿不愿连姑娘被人误会……”
连紫应恍然,想起有句话,电视剧中常常出现的,叫做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戏子被跟婊.子放在一起,可想真的不受尊重。不禁心下一暖,拉住春儿的手煽情道:
“春儿,谢谢你。你待我真诚,教导我的东西最是有用,你对我真好……”
春儿低了头,腼腆地说:
“连姑娘,你才是真的好人,我只是一个下人,你却如此待我,我……我心中很是感激你……”
连紫应笑了,说道:
“佛家有云,众生平等,更何况人与人之间?做下人只是你的工作,工作本就不分贵贱的,你别自己看轻自己。”
她的话让春儿心中荡起阵阵涟漪。众生平等,人人平等,她活了十几年,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当年迫于生计,家中田地少,兄弟姐妹多,父母无奈将她送到山庄来当丫头。在许多大户人家来说,这一送便与卖没有多大分别了,从此与家人便极少有关联。她很幸运来到了不分尊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