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愚蠢,愚蠢!”
叶萧却仿佛察觉不到那道炙热的目光,他笑得前仰后合,指着众人道:“就凭你们,一群乌合之众还想对付我跟尊上!”
“天真!愚蠢!咳咳……”
正待他笑得畅快,几乎都笑出了眼泪的时候,自己却猛地咳出一口血。
低低血红溅在了前襟,他突然觉得五脏六腑一阵剧痛。
从未有过的刻骨疼痛迫得他跪倒在地,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就见越来越多的鲜血印了出来,那般触目惊心,令他害怕不已。
“怎么……怎么会……咳……”
又是一口鲜血落地,叶萧呆呆望着自己逐渐变得通透的双手。
就见一道红色的花纹逐渐出现在他的胳膊上,闪烁的红光仿佛在嘲笑真正愚蠢的是他,而好巧不巧的是,在他胳膊花纹出现的同时,顾暖的胳膊上也出现了同样的东西。
那种感觉,似乎是天生一对一样。
“情蛊。”这时,叶繁花忽然说道。
叶萧整个人僵住,他猛地抬头怒视过去:“你胡说什么!”
叶繁花却不被他那冷寒目光所慑,只一瞬不瞬盯着那两个花纹,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铃铛。
“那是结了情蛊的人才会出现的东西吧,叶萧,你清楚我在说什么。”
叶萧浑身不可抑制的发抖,他当然知道,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苏青墨这时蓦地回过神,她突然想起曾经跟顾暖之间的对话。
视线就此移了过去,少顷,朱唇轻启。
“当时在望渊城,我识破了你们的轨迹,逼得阿暖暴走,因此才使得百屠香伤了她的根本。”
“她跟我说是你及时发现了她的不对,却在她命悬一线之际用什么东西救了她。她说自己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只是后来胳膊上偶尔会出现那个东西。”
“她曾经问过你这是什么,你却觉得她麻烦,对她冷言冷语。”
“叶萧,你,是用情蛊为她续了命吗?”
苏青墨全屏感觉在说,却在话音落下之际,看到叶萧整个人都没了动静。
事实胜于雄辩,即便他没有吭声,这模样,显然是认了。
“世人都以为情蛊只是一方控制另一方感情的凭借,但实际却不然。”叶繁花这时也道,“情蛊类似一种契约,是一方将自己的命与另一方相连结的手段。想必当时你是觉得她还有用,所以才不惜用这种方法去为她续命吧?”
“毕竟,只要你将自己的寿命分给了她,她就也能……”
“没错,是我做的又能怎样!”叶萧突然出声,表情狰狞,“要不是她太蠢,何以会被百屠香伤到根本!她是我找了那么久才找到的一颗好棋,我怎么可以轻易地就放弃!”
“我给她下了情蛊,用自己的寿命为她续命!只要她活着,凭那个身世,就可以成为对付你的利器!”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愚蠢!她明明已经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人不人鬼不鬼了,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竟然……竟然又对你生了感情!”
“麻烦,简直是麻烦!既然她不听话,我还留着她干什么!她的出生就注定了自己是一颗棋子,我不过是将她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她该死,她……咳咳……”
情急之下的叶萧再度咳出鲜血,眼看着那大片大片的落红,他的目光越发惊恐,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愚蠢的是你才对。”而这时,叶繁花再度一语,惊得叶萧重新抬眸。
“你说什么?”
“我说,真正愚蠢的是你才对。”
不知是感叹还是嘲讽,叶繁花长长叹了口气。视线侧移落在了已经没有气息的顾暖身上。
可怜的姑娘,临死之际才看清了自己对这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可他们又怎会知道,情根一旦有了,便是种下了。再想移除,根本就是不可能。
一如她对范庭川,一如苏青墨对容骁,一如这世上的无数平凡之刃。
生死都是结,端看谁人能懂。
“你只知道情蛊可以为人续命,却没想过情蛊之所以被称为情蛊,便是跟情字有关。”
“你说你对纪若鱼情根深种,为了她不惜走上歧途就是想索我们的命。但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却从来没有触摸过自己的内心。”
“你一直把顾暖当做棋子,可若只是棋子,又怎会舍弃自己的寿命为她续命?你说这都是为了计划,但如果只是计划,续命的方式还有那么多,你又为何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
“叶萧啊,你怕是永远都没有想过,情蛊之所以能被你种下,是因为你心里有对方。而对方也是因为心里有你,所以才可以接受你的寿命。”
“情蛊一旦相连,便是承认了你们两人的感情。可是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对身边的人早就动了心,所以才这般不可理喻地牺牲她来保全自己。”
“但是啊,早在你们命运相连的那一刻,你与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