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冷风清徐,犹如少女的一双手,拂过二人面颊。
苏青墨鼻尖荡过的是一股桃花香气,犹如适才饮下的那一辈桃花酿,香味醇厚,酒味清甜。
但是,她不喜欢。
她更喜欢皓月的千日醉,浓烈,霸道,一如她的性格,更如她的生活。
周身环绕的是陌生的男子气息,不同容骁身上兰花香那样让人沉迷,更多的则是冷冽和神秘。
被这样的怀抱困住,被这样的质问难住,苏青墨的眉头逐渐拧成了川字,少顷却是冷哼一声。
“二皇子,话都是人说出来的,你既然对自己这般有信心,那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在苏青墨挣扎着要出去的时候,况南再度一紧手臂。很是喜欢看怀中女子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他轻笑一声,慢慢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别动,就这样坐着就好。”
“二皇子?”
“说了让你不要动。”况南声音淡淡,气势却十足。
明明是个脚有残疾的人,明明看起来那般柔弱,却偏生将苏青墨困得死死的,让她压根动弹不能。
时间就这样缓缓过去,苏青墨浑身僵硬只觉得神经都快绷断了。
然而况南却像是十分喜欢这种气氛,一直抱着苏青墨不肯撒手,直到一叶桃花落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他终于叹了口气。
“月华公主,每个人都有秘密,你是,我也是。同理,没个国家叶都有它自己的秘密,那些秘密从不对外人说,也不会有人敢去探索。”
“聪明人之所以聪明,是因为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样的人才能活得长久。只有那些愚蠢又自大的家伙才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去触碰自己根本不能触碰的东西,但他们不知,有时候不过小小一个动作,就有可能致命。”
闻言心中一滞,苏青墨紧咬嘴唇:“如此说来,我便是二皇子口中那愚蠢又自大的人了?”
“谁知道呢,反正你一直都与众不同,否则我也不至于……”
点到为止没了后话,却挠得苏青墨心里痒痒的。
从最初的相见到此刻相对来说亲密的相处,苏青墨认识他不过四天,却越发觉得看不透面前的男子。
像是早已经看透了世间种种,却又相当不甘心地在给每一个人添堵,这就是况南带给她的感受,她却不知道如此下去,等有朝一日真正站在了对立面,她是否还有胜算。
常言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可这么一段时间,苏青墨竟是连自己都看不透了。
“我知道你去了地底城。”少顷,一语轻言打断了苏青墨的沉思,却也让她情绪紧张起来。
可是况南在察觉到她的异样之后笑容更甚,再度紧了紧抱着她的胳膊,缓缓道:“不过是人就有好奇心,我可以原谅你,自然也可以原谅那个引诱你过去的人。”
“你都知道?!”
心中一惊,苏青墨忽然想起当时顾暖说的那番话。
叶萧是在况南的示意下才离开城中的,他不声不响地回来还去了地底城,看来是有什么不可靠人的秘密。
而况南连她跟顾暖去了地底城的事情都知道,又怎么会不清楚叶萧的举动?
照这样说来,这主仆二人该是各怀心思,但却按下不表,那他们各自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良久,苏青墨只能无奈地问出这一句。
却不知,又再度引来况南的微笑。
他终于松开了手,却不见苏青墨起身。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披散在后的长发,犹如绸缎,那般顺滑,只让人难以自持。
可惜这世上很多东西不是只要去争取了就都能得到的,他无比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一直小心翼翼的,只是想要体验一下罢了。
“我也不知道。”似真似假的回答,他将苏青墨推开,然后起身抚平身上的褶皱。
“后几日你便留在宫里吧,我担心再这样放任你下去,擎南的秘密迟早要被你挖空了。”
他说着,犹如散步似的走向大门。
“对了还有,你我大婚的事情已经昭告四国,三日后,就会有各国权贵和使臣前来。不过想必你也清楚来的会是些什么人,所以与其在这里试探我,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眼看况南就要走出,苏青墨突然道:“苏钲呢,苏钲也会来吗?”
况南脚步一顿,少顷才又继续往前走。
“你说呢,若你是他,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留下引人遐想的一语,况南扬长而去。
夜深了,苏青墨却丝毫没有睡意。就这样站在桃花树下看着那离去后空无一人的大门,良久,只缓缓叹了口气。
而就在苏青墨深陷在擎南皇宫被禁足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容骁也打起精神来,准备面对接下来的事。
齐宣那边他已经派了人传信过去,吩咐景清蓝做好后备工作的同时,也让他到时带了叶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