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此刻,远在擎南的苏青墨并不清楚容骁跟楼澈正在经受怎样的过往痛苦。
因着前一天南帝给了她多余的时间,所以她也不急着做出选择,反而随心所欲地将齐宣皇宫当成了自家一样,住的安稳。
可安稳总归是给外人看到的表象,苏青墨的内心仍旧还在因此挣扎。
只是谁也没想到她这挣扎还没有捋顺,又有新的麻烦接踵而至。
比如说这一大清早就出现在自己宫门外面的两个宫女,笑脸相迎,却并不是她所喜欢的。
“公主殿下,二皇子邀您出去赏花呢!咱们擎南跟其他三国气候不一样,这时候的春花啊,是开得最好的,如果有机会能再小饮一杯桃花酿,那滋味儿别提多好了!”
从未见过如此多话的宫女,苏青墨当然清楚这是对方给自己的下马威。
只是,她苏青墨何时已经沦落到任由一个宫女就能在自己面前放肆撒野的地步了?
是以闻言连头都懒得抬,苏青墨只道:“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不去。”
“不去?”那两个宫女闻言面面相觑,“公主殿下,这能跟二皇子把手赏花不知是多少擎南女子期盼的,您这样,怕是有些不识抬举了吧?”
“是啊,您好歹是客人,二皇子正是出于礼节才盛情邀请您,您这样实在是……”
“他邀请我就得去,这是什么道理?”苏青墨终于笑着抬头,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道,“那换个角度,如果我现在让你们两去死,你们两就会去吗?”
“公主殿下,您……”
懒得再废话,苏青墨飞身一闪,停在了二人身后。
一左一右两手高抬,动作又准又狠地拽住两个人的脑袋,“咚”的一声狠狠相撞,然后像是丢垃圾一样将人给扔了出去。
“既然知道我是客人,就该清楚什么是待客之道。更别说我好歹还是皓月的公主呢,以下犯上,你们有几个脑袋这么放肆?”
苏青墨说完,拍拍手就准备回房,不料身后突然响起的鼓掌声,却让她停住了步子。
“月华公主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在下佩服。”
清冽的嗓音宛若冷泉,叫人后背发凉。苏青墨秀眉轻蹙,头也未回:“二皇子,不请自来,怕是有失身份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种时候还何必在乎身份跟礼节?”况南倒是一点也不生气,缓缓道,“这两个宫女刚才冒犯了,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先来一个下马威,再来一筐大甜枣。苏青墨即便不看也忽然有些想笑,不知这况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还真把她当成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了。
想到这儿,她终于转身看去。就见廊檐下那如山水画的男子今日换了一身缟色长衫,瘦削的身形被拉的很长,面上笑容却一如昨日那般清冷澄澈。
“二皇子这么有诚意,我若不答应,似乎有些不通人情了?”
“呵,公主不通人情也非一天两天,不过在下相信金城所致,金石为开,你总有答应的一天。”
“二皇子就这么自信?”苏青墨眼微眯。
况南闻言,淡定一笑:“大势所向,我身为皇子,也该有自己能够确定的事儿。”
一语双关,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并不美好。眼见况南转身就要离开,苏青墨眸中利光一闪:“等一下!”
“公主还有何时?”
“二皇子不是邀请我赏花吗,我倒也想看看,这擎南的春花跟我们皓月的有何不同。”
换了一身衣裳,苏青墨不施粉黛就这样出了宫。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所有的美好都是给自己夫君看的,面前这个男人,实在是不配!
眼见她素面朝天的打扮,况南倒也不生气,反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许是知道苏青墨对自己不满,所以也不刻意要求她跟自己平行,就这样缓缓走至宫门,看着大街上络绎不绝的人群,鞭炮声此起彼伏,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家家户户开窗打扫,不亦乐乎。
“今儿个,是破五吗?”苏青墨忽然愣道,心里有些不舒服。
除夕夜匆匆一过,年初一开始,他们就遇上了麻烦。初二离开,初三再走,初四到了擎南,初五却跟另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陌生的街头。苏青墨满心委屈,她多想此刻怀中抱着自己的儿子,身边站着自己的丈夫。
她其实,也只是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拥有简单的小幸福跟快乐啊……
“是啊,破五了,若不是过年,往常这街上还没有这么热闹。”
况南像是没有发现苏青墨的异样,双手后背走着,少顷指了指前方:“不过擎南这边的破五还有个习惯,单身男子若在今天带着心上人站在桃花树下许愿,来年便可喜结连理,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四个字就像是一根尖细的针刺进了苏青墨心口,她微微咬唇,心中更是难受。
“不知月华公主可否赏脸与在下一起去看看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