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琴跟阿婉呆呆站着,望着苏青墨跟着叶萧一行渐去渐远的身影,风扬起飞沙,迷乱了双眼,可他们却执意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只要轻轻一下,就再也看不到她的人。
气氛静默到一种令人不安的程度,包括圣族在内,谁都没有先说一句。
最后还是老族长长长叹了一声,缓步上前望着那已经没了人烟的前方:“圣女这一走,也不知能否安然归来。她此举可是为了保全咱们所有人,单凭这,咱们就不能袖手旁观。”
“族长你说什么呢?!”石头先不乐意了,“那女的分明就是跟那个男的赌气才走的,你怎么……”
“痴儿,你给老夫闭嘴!”老族长当即冷了脸喝道,“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蠢货,圣女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老族长话里有话,石头听不懂,不代表况琴也听不懂。
闻言他眸子一沉,很快察觉到不对。在注意到族长也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时候,眼睛一亮,忽然做了礼就往回走。
“况……”
“你也一起来。”听到阿婉的呼唤他头也没回,快步走着,明明没人告诉他路线,却在冥冥中早已想到了地方。
穿过广场,踏上百级台阶,直到最后站在圣女殿门外,就见那一袭蓝袍的身影正端坐在大殿正中,袅袅烟香环绕,不见暴怒,没有戾气,整个人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半点没有波澜。
如此,况琴竟不知该不该走进去,还是后来阿婉的脚步声出现,才听门内容骁道:“都进来吧。”
他越是如此,况琴二人越摸不清头脑。导致即便进了大殿他们也不知该说什么,一个站在明处,一个站在暗处,在这过程中,容骁却是一如既往的沉静,连头都没有回。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或许是因为圣女殿内神奇的力量,况琴与阿婉焦躁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这时容骁起身,修长的手指拂过衣袍尘埃,良久,道:“阿婉,你可知错?”
话音落下,阿婉一个激灵就跪倒在地。她紧咬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尽管容骁没有搭理她,可充斥在空气中无形的压力却让她浑身发抖。
“你以为本王不知,其实本王全都清楚。阿婉,很早以前本王就说过不要病急乱投医,那叶萧是什么人,你竟然会相信他?。”
容骁语气很轻,但说出的话却很重。阿婉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眼中含着泪:“王爷,我……我知道错了……”
“本王不想听你认错,阿婉,这一次,你太离谱了。”
容骁终于转过身,平静的眸子里注满了冷意。他缓步上前站在阿婉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头顶:“叶萧是什么人,顾暖是什么人,你就算没有接触,看也能看出他们并非善类。”
“本王知道你是出于好意,但说话做事也得过过大脑吧!他说要何谈你就真觉得能何谈,那本王那些年打仗岂不是只要耍耍嘴皮子就能赢了?”
阿婉无言以对,豆大的泪珠滴滴从脸上落下。她浑身颤抖强制自己保持镇静,道:“王爷,我……是我考虑不周,但、但那个叶萧说,他主子想要的只是可以跟王妃坐下来谈谈,我以为只要谈谈就没事了,更何况我也不想……不想你受伤……”
“你不想本王受伤,那她就可以受伤吗?你有没有想过,以她的身份,现在这样过去,对方能跟她谈什么?”
苏青墨拿着凤图跟凰图,本就叫很多人觊觎着,眼下她又多了一个圣女的身份,即便那些人现在不清楚,但所谓纸包不住火,总有人会知道。
而一旦到了那天,她的处境将更加危险。
苏钲眼下是他们的头号敌人,双方你来我往过招无数,眼下只将目光放在了擎南上面。
虽然他们一开始就猜测叶萧的主子可能是南帝,但中途又杀出来一个二皇子况南,所以擎南情况如何,还得等他们去了才能知道。
去倒是容易,可如何能长久呆着,却是值得人考虑的了。
“阿骁,既然你都知道,刚才又为什么……”
况琴跟在容骁身边多年,此刻这么一说自然也明白了始末。
然而不解的却是容骁对待此事的态度,他看起来还是无比挂心苏青墨,既然这样,又为何眼睁睁看着她羊入虎口?
容骁的眸光闪了闪,他缓缓低头,手紧握成了拳头。
冷意逐渐席卷全身,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处在挣扎中。袅袅烟香像是一抹柔纱攀上他额头,轻抚那皱痕良久,才终听他长叹了一口气。
“本王当然舍不得,可你说,眼下咱们还有其他办法吗?”
敌人内部总要有人打入,除了苏青墨外,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担心她的安危,更不愿她孤身一人就这么前往一个充满荆棘的地方。
开始时候的质问的确带了怒意,但在接下来的对峙中,那些匆匆的对视里,她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满满的安慰,满满的低劝,终于让他下定决心,与她争吵做局迷惑对方,以此让她可以跟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