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闻言皱着眉想了想,才道:“我与那些族人合力将他们赶走,看他们逃跑的方向似乎是往擎南去了。”
“不过那个男的身受重伤,顾暖看样子也伤的不轻,就凭他二人能否活着回去还是不知道呢!”她紧接着道,“怎么了王爷,是有什么问题吗?”
容骁轻摇了摇头,修长的指尖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苏青墨坐在一旁也是同样沉思的表情,二人同时的静默导致房中气氛一下僵住,唯有阿婉左看看右看看,颇有些无措。
“阿骁,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这时,门外一道声音打破了房中寂静。
三人齐齐侧头,就见况琴一脸憔悴走了进来,却在看到阿婉的时候当即愣住。
“阿婉,你怎么来了?”毕竟是老相识,况琴一眼便察觉出她的异样,但又不知该怎么继续开口。
而阿婉早已是见怪不怪,她大方一笑扯着况琴也坐下,先是将自己刚才所说的又复述了一遍,然后才道:“眼下也不知王爷跟王妃是什么打算,不过我怎么听你刚才说收拾好了东西,你们是要出远门吗?”
况琴吞了口吐沫无措地看向容骁,容骁这时恰好抬头,想也未想便道:“我们是打算去擎南的。”
“擎南?”阿婉当即愣住,“可那里不是……”
“是,正因为你的提醒,所以我跟王爷才打算暂时推迟计划。”苏青墨紧接着看向况琴,“不知你意下如何?”
况琴自然有些不情愿,毕竟想着自家老头子现在的处境,他整个人可谓是归心似箭。
但跟在容骁和苏青墨身边这么久,他早已明白这二人尽管惹了不少麻烦,但却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人往火坑里推。更何况刚才阿婉的陈述也让他心里面疑点重重,与其这样一头热地冲上去,还不如暂缓行动先看看再说。
“我没什么意见,但如果不去擎南,咱们要去哪里?”
苏青墨看了眼容骁:“我的意思,我们可以先去阿婉说的那个神秘一族看看。”
“去那儿干什么?”况琴皱眉。
“眼下苏钲那边的势力正在逐步壮大,我们不可能座山吃空只凭手里的这些人。既然阿婉也说了他们很有本事,那我们自然要去会一会,万一就拉拢了他们呢?”
更何况,苏青墨心底还有一件事需要去查证,如果事情为真,一切怕是更不简单了。
总是摸不透苏青墨的想法,不过况琴见容骁都没有发表意见,自己也只能赞同。
而就在他们一行准备改变路线前往那神秘一族的时候,殊不知另一边的容召国此刻也深陷一滩泥水中。
范庭川自从离开珉合城以后,一时也不急着回去,这一走约莫有大半个月的功夫,这才领着手下回到了洛阳城。
自从容骁跟容湛相继离开,苏钲接手以后的洛阳城早已不复往昔繁华的样子。
胆子大点的小贩依旧在街上叫卖,可那络绎不绝的人群却早就成了一潭死水——没人敢上街,没人敢喧哗,没人敢逃跑。
除了每天日头最烈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丁点声响外,其余时刻,洛阳城就像是一座鬼都,到处都是阴气弥漫。
为首洛阳城正中的皇宫亦是如此,没了往昔的金碧辉煌,余下的只是那如鬼门关一样的冷冽跟阴森。
每天都有死相惨烈的尸体被抬出,乱葬岗早已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可即便这样却还是不断有人死去,再有新的人添进宫去。
为了防止苏钲那老匹夫出其不意,范庭川早已跟对方谈了要求,将范氏一族的人全都送去了为云山。
此刻他孤零零一人站在街头,满目萧瑟,竟是再也记不起曾经的辉煌画面来。
“哟,范大公子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进了美人的温柔乡,你连自己什么身份都忘了呢!”
行至宫门不远处,街边一语嘲笑惹得范庭川停住了脚步。
然而很快他又再度向前,连看都不看旁边的人一眼,也知对方此刻是一副什么嘴脸。
李继最是瞧不上范庭川这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啐了口,匆匆赶上去:“怎么,理亏不说话了?范庭川不瞒你说,关于你在齐宣的所作所为主上已经知道了,他对你可是相当不满,若是你就这么进去,十有八九出不来,所以……”
“所以怎样?”终于出了声,范庭川的声音却比周围温度还冷。
“所以如果你肯跪下来求求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美言几句。”
似是早就料到这人会如此不要脸,范庭川嘴角一勾:“李继,若你的美言真有用,我劝你还是留给自己吧。”
“你什么意思?”当即变了脸,李继怒道。
范庭川停步,回眸一望:“你在珉合城跟叶萧他们联合起来给我下套,险些就将容骁他们逼死。你不会忘了最初他下达的命令是要我们生擒那几人,因为你的失误,我们丢了人,还入了套,更给他们的队伍里添了一员猛将,这样的错误,你该如何自省?”
“你!”李继语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