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墨只依稀记得这叫阿贵的小二的大概模样,但或许因为他实在太普通了,导致眼下见了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就怎么也想不起之前的长相来。
她上下左右打量许久,越看越觉得古怪。
而这时就听阿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支支吾吾道:“小的、小的这脸是昨天……昨天喝了点酒,跟人打了架……”
“所以,你这脸是被人打的了?”
眼瞅着阿贵忙不迭地点头就要应是,那早前跟他发生过冲突的暗卫却是不干了。
他冒着火儿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众人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瞪着浑身发抖的阿贵道:“你撒谎!昨儿夜里我们哥几个倒是差点被你挠成花脸,我们都还没事儿,怎地你倒是先毁容了?!”
那阿贵闻言依旧不敢抬头,只搓着手干笑道:“这位、这位爷,您在说什么,小的不懂啊……”
“不懂?不懂那我就让你懂!”
不得不说,容骁跟况琴带出来的人,虽是有胆识有谋略,但脾气也都是不太好的。越是有血性的人,在战场上越是勇猛,但这一点放在平常生活中,就没那么美好了。
尤其是这暗卫早前被众人怀疑的时候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儿,此刻见了罪魁祸首,哪里还肯继续委屈自己?
只见他提起阿贵的领子,一拳就砸在了对方本就肿胀的脸上。
“哎,别打脸,不然等下不好修复。”况琴忽然打断道,说着转向容骁跟苏青墨,“你们说呢?”
苏青墨跟容骁相视一笑,不置可否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那暗卫见状心中很快有数,二话不说转手就给了阿贵肚子上一拳。
闷哼声很快变成了痛吟,最后又转变成低低的呼救。拳头打在肉跟骨头上的声音让其他老百姓们听着各个不禁汗毛倒立,唯有苏青墨一行,一个比一个表情还冷,看着这一幕像是早就司空见惯了一般。
如此单方面吊打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直到苏青墨喊了声“停”,那暗卫才终于收了手。
“现在,你懂了吗?!”他深吸口气将阿贵甩在地上问道。
阿贵趴在那儿,奄奄一息的样子看起来无比可怜。然而对苏青墨他们来说,往往越是可怜的人,越是可恨。
可即便到了眼下这种时候,阿贵却还是只趴在那儿呻吟不已。瞧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饶是苏青墨他们再好的耐心也全都被磨光了。
“喂小子,大势所趋,今日你若不说个所以然出来,活着倒是可以,但绝不比死了好受。你与其躺在这儿受折磨,还不如早早开口,告诉我们到底是谁……”
“轰!”
况琴话没说完,街道四周却突然想起了爆破声。声音之大,比之放爆竹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地面的晃动当即让苏青墨几人冷了神色,没等他们再有行动,阿晴嫂早已先一步冲上去,提着阿贵的领子一巴掌打了下去。
“你说,你说你都做了些什么!我阿晴嫂扪心自问没苛待过你半分,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就在阿晴嫂说话的功夫,爆炸声依旧此起彼伏地响着。
如此大的动静不禁让人想起前几日发生的灾难,对那些刚刚死里逃生的百姓们来说,这种声音无疑代表着灾难又要降临。
很快静谧的会场隐约有了骚动,惶惶不安中,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了声“快跑啊”,接着,就见无数心绪不定的人慌乱起身,准备逃跑。
“全都给本王呆着!”
容骁忽然张口,语气冰冷,十分威严。在他说话的间隙,一旁的景清蓝早已飞身跃起,穿过人群,一把从中提出一个男子。
粗布棉衣,长相普通,是那种扔在人群里就能被瞬间淹没的人。
但适才就是因为他喊了那么一嗓子,才导致人群发生了混乱。若不是容骁出声将众人震住,只怕又会伤及无辜。
苏青墨原还打算慢慢磨,总会磨出真相。但在见对方似乎不止一人的时候,她先是侧头小声跟楼澈说了几句,在见对方离开后,才缓步上前。
清冷的眸子扫了扫二人,她道:“声东击西,你们倒是打得好主意。怎么,是非要逼得众人跟我们作对,将我们赶出珉合城吗?”
“你、你不要胡说,明明就是你们……是你们想要将我们害死!”那人闻言,不禁大声嚷嚷道。
苏青墨连理都懒得理睬这人,她来回踱步,掰着指头算道:“第一,先是用迷药将暗卫身上的腰牌偷走,然后又伪装成他们的样子,行走在大街小巷的同时,散步我与王爷敏感多疑的谣言。”
“第二,在我们所吃的东西里面下药,就算只单单下了我一个人的,但我试毒的举动却会引起众人不满。”
“第三,经过昨晚一事,你们怕是知道自己藏不住,所以故意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趁着我们审问的时候声东击西,再度引起人群骚乱。到时如果不小心出个人命事故,怕是又要算在我们头上。”
“你们所做的这每一件事,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