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壮叔身上的伤是苏青墨捅的,可眼下这伤又是苏青墨给他治好的。他呆坐在那儿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浅浅一笑的女子,口中的一个“你”字足足拖了有半刻钟,却丝毫憋不出下文来。
“愣子,你个什么你!”少顷,就听老和尚在后面没好气儿地骂了一句。
二壮叔一听当即脸上一红,随即就见这个彪形壮汉故作扭捏状低下了头,很是不好意思地冲着周围扫了眼道:“哎你们,都杵在那儿当柱子啊,还不赶紧……赶紧帮我说说!”
他说的一脸为难,其余人听得更是为难。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表现,毕竟他们是打心底里不喜欢苏青墨这个人的,可又不得不承认她刚才露的那一手真是令人拍案叫绝!
很快气氛就变得很是古怪,众人都僵持在那儿,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越发尴尬起来。
“说说说,说个锤子!她伤你在先,现在又帮你治好了伤,她欠你一句抱歉,你欠她一句谢谢。不过这丫头不会说话你们也看到了,所以二壮你就……”
“啊谢谢啊!”二壮叔犹如惊弓之鸟般猛地跳起来冲着苏青墨说道。
苏青墨抿嘴淡笑却是扫了那老和尚一眼,心道这老家伙还真是能言善道,她要是能开口,是怎么都不会承认自己对二壮感到抱歉的,毕竟她还没忘掉早上在院子里的事儿。
而眼下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改变众人对她的看法,如此她才能暂时在楼府呆下去。
众人眼见连最讨厌苏青墨的二壮叔都转变了态度,顿时也不好继续僵持下去。他们大部分人开始缓缓后退将路让出,但仍有一小部分挡在那儿,神色莫测。
“大师,我们看到她有本事了,但这本事用好了能救人,那如果用坏了呢?”很快,就见那小部分人群里面为首的一个女子质问道。
“阿白,你这说的什么话!”老和尚一听,当即拉长了脸。
然那被唤作阿白的女子却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瞪了苏青墨一眼后才又看向老和尚道:“大师,虽然楼先生说过他休养的时候府中由您做主,但这主您也不能乱做不是吗?”
“红殊姑娘前脚刚预言会有红瞳妖人出现,她后脚就冒出来了。来历不明不说,还一天到晚顶着这样一双眼睛!咱们这些人命贱倒是没什么,死了也就死了,但是楼先生呢,他若是出个什么意外,这望渊城里的百姓该如何?”
“我知道她有本事,也知道您想让她去给楼先生瞧病。可这本事也要看对谁,万一她只是做个假象想要蒙混过关,然后再去见楼先生的时候动了手脚,您又打算怎么办?”
阿白这一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一时间就连那老和尚都反驳不了。而周围刚才动摇的人们这时候又再一次被挑动了情绪,纷纷扬声支持阿白,然后将让出来的路再度给堵了起来。
“那你待如何?”少顷,就听老和尚很是无奈道。
“阿白倒是有个想法,不过还得请大师您不怪罪。”闻言,阿白突然和气起来。
老和尚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点头示意她说说看。就见阿白沉稳一笑,上前几步后贴上老和尚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苏青墨本可以利用内力去听,不过想想也没什么意思,反而落得下乘被对方捉到把柄。她就静站在此处,越看这叫阿白的姑娘越有意思,而少顷在对方离开老和尚身边时,就见老和尚皱眉道:“若是不成呢?”
“若事情不成,该如何处置她就不劳大师您插手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坏人自有天来收,到时接她入府的迟家兄妹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阿白一语落下,院子突然就静了下来。苏青墨其实很想提醒对方,一般老天收的还是贱人居多,但由于不能开口,倒也只能安安静静呆着了。不过在揣测周围这群人的表情时她忽然发现,似乎他们对于阿白此刻的表现也是感到诧异的。
由于主意是阿白私底下说给老和尚的,为了防止泄露,老头只能先行一步离开准备,而让阿白他们领着苏青墨前往楼澈的院子。
苏青墨表情平静倒是有些期待这姑娘的手段,一路上就见她含笑跟着对方,直到穿过那条她早晨很想走的小桥流水,路过了一大片葱郁的树林后,终于来到了一处小院。
很难想象这府邸里竟然会有这么个院子存在,四面水声叮咚,尽是高矮不同的竹子立在那儿,绿油油一片在晚风的清徐下微微摇曳,“沙拉沙拉”的声响十分动人。清新的竹香味充斥在空气中,莫名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然而再往里走进步,竹香味中便夹杂了浓重的药香跟丝丝血腥,不得不说还真是坏了意境。
对面的竹屋看起来比之府中的其他房间要简陋很多,但妙在一个温馨,一个随意。四面栅栏围着的地上摆放着不少药材跟制药的用具,宽大的簸箕里盛满了各种药草,苏青墨远远看着,其中有些似乎还是很珍贵的品种。
越发对这屋子的主人感兴趣,苏青墨正要走上前,却见大白突然横跨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劝你等下最好使劲儿浑身解数,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