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茹贞作为圣女,当年逃离开苏钲身边以后在三国都流浪过,尽管她并没有告诉他们具体的路线,但其中肯定有跟齐宣老皇帝邂逅的事儿,不然对方也不至于那么多年都对她念念不忘,甚至因为她连自己的长子都不放在心上。
虽说圣女之力只存在于身体中,但难保不会渗透进去其他地方。例如说头发,又或者她曾经用过的东西,用那些作为开启阵中阵的机关,除了叶茹贞本人跟制造这阵法的老皇帝和景大人,怕是没有第三个人可以进来了。
而这一次机缘巧合下他们能进入到这里,最大的原因便在于苏青墨所用的肉身正是叶茹贞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她身上有她的灵力,她体内流着她的血,因此才会间接成为了一把钥匙,带着众人脱离了危险。
可……刚才的危险是没有了,那现在的危险不知又是什么?
苏青墨想到这儿不由叹了口气,她抬头向着四面望去,就见他们几个正好站在一间完全封闭的密室中,四个角落点着的蜡烛可以让他们很清楚地看到那四边墙壁上画着的东西——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大神兽,此刻正在墙壁上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那般栩栩如生的样子只让人觉得它们像是活物一般。
在这样庄重而肃穆的环境中,苏青墨咽了口吐沫,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如果只是一间普通的密室,没道理要用阵中阵来作为保护。”
比起苏青墨的不淡定,容骁反而平静太多。他踱步在密室中分别站在四面墙壁下望了望又敲了敲,最后回到了其余人身边,道:“墙面平缓,四处都是闷声,不见可以有埋放机关的位置。”
说着,他转向景清蓝:“你怎么看?”
景清蓝今天一整天完全是一副吞了不干净东西的样子,生为景家的传人,作为景家这一任的当家,他竟然对骨迷之阵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不知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儿!
然而傻站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他眉头紧锁按照容骁刚才的走法再度走了一遍,最后回到正中,脸色更加难看。
“我也没办法。”他老实道,“这地方太奇怪了。”
“你在齐宣生活这么多年,难道从没有听说过什么传闻吗?”这时,苏青墨看着他道,“就类似于叶家那种邪法一样的东西,可以长生不死啊什么的?”
“叶家出名,是因为在擎南唯有他一家独大,这跟景家在齐宣是一样的。但是景家有名的就是阵法,可就连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所以……”
“等一下!”不料景清蓝自己话说到一半,突然抬手道,“我以前好像听父亲说起过……”
“说起过什么?”
“齐宣皇室的秘密。”景清蓝深吸口气,为自己刚才小小的发现而感到震惊。
“那一次他喝醉了,躺在院子里哼着小曲儿,跟往常的模样大相径庭。仆人们都不敢靠近,最后只能我过去,正准备让他回房歇着的时候,他却突然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跟我说如果未来有机会的话,千万不要跟齐宣皇室的人走得太近。”
“我没搭理他,毕竟谁会去相信一个醉酒之人的话?可他却不依不饶,拉着我絮絮叨叨讲他这些年跟在老皇帝身边多辛苦多累多不想做,到最后,他直接贴在我耳边,低声跟我说齐宣皇室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样光鲜亮丽,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受到过诅咒的。”
这话本就莫名其妙,再从一个醉酒之人口中说出来,的确是有些不能相信。然而景清蓝的表情却变得很是古怪,他极力回想着当年那段对话,缓了许久,才复又道:“再后来我问他是什么诅咒,他神神叨叨讲了半天我一个字儿也没听懂。只是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有关阴阳交合的一件事。”
“你们之前应该听说有些人不是什么阴气过重或是阳气过重这种话吗,但是在齐宣这儿却从不会有这样的情。齐宣这个国家本就处在大陆中极阴极阳交合的一个地方,从灵术角度而言,就是气最平稳的位置。”
“正是由于这一点,早些年经常会有修道之人在城中游走,也折腾出不小的动静,但后来他们却全都销声匿迹了,关于刚才的传说也不见再有人知道。”
说到这儿,景清蓝脸色一变:“所以如果说真有什么东西值得被埋藏在这里,那么就只能是……”
为了一国平安而故意改变了地脉走向,这一点并非不可能,但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跟财力来完成,更何况还得有天象协助,才能确保国泰民安,万无一失。
按照景清蓝所说,老皇帝应该没时间去将上述全都做一遍,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外力来压制这个位置下阴阳之气的流动,以此来人为地做出保护,那么用骨迷之阵将是最好的选择,而用叶茹贞身上的东西来作为开启这里的机关,更是绝妙的手段。
果然啊,帝王的情爱终归是不太纯粹,总是会有私心藏在里面。
苏青墨叹了声,垂首的同时,脑中却快速闪过一道利光。
既然齐宣国是阴阳之气最为融洽的地方,那么对苏钲而言,可谓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