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琴这时候才想起来刚才苏青墨在帮他梳妆打扮的时候曾经从锦袋里掏出来一个白瓷瓶,闻着味道挺香的,应该是寻常女子所用的香氛一类的东西。他原以为苏青墨将那玩意儿洒在自己身上是为了掩盖他身上阳刚的男子气味,现在想来,不就是一瓶破香氛吗,能掩盖个鬼哦!
倒是那东西跟苏青墨平日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合着她是知道肖瑾尘会对这气味有反应,所以才故意洒在自己身上的!
他妈的,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这对狐狸夫妇给卖了!
况琴这时候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欲哭无泪了,他一边用口型比出“救我”两个字,一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冲着苏青墨他们,完完全全是一副良家少女即将被怪叔叔给糟蹋了的凄惨样子。
可惜,回应他的却是那边木门“咚”一声关上的光景,苏青墨他们相当决绝地,就这样抛弃了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想想容骁那张冰块脸,况琴觉得……还是忍了吧……
这头的况琴刚刚被肖瑾尘拽进屋子,那头的苏青墨早已将心中烦闷压下,拉着容骁翻身从后窗跃了出去。虽是大白天很容易被人发现,但这悦然阁的地理位置极好,背后就是河,所以压根不会有人发现此刻有两个人影正“嗖”一声飞射而出,最后一人高坐房顶,另一人则挂在房檐边上注意着那唯一开启了窗子的屋内的情景。
“青墨……青墨……”这时候就听肖瑾尘的声音从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出来,像是急不可耐一样。
苏青墨此刻满头黑线坐在房顶,视线对上看过来的容骁。
“我长得有这么丑吗?”她皱眉问道。
容骁被这问题惊得险些掉下去,他定了定心神,很是自然地移开视线,道:“他瞎了。”
闻言,苏青墨也这样觉得。
那边的况琴在肖瑾尘的拉扯下,浑身衣服已经快要被扯没了。他紧紧护住胸前就是担心被那孙子再一扯就春光乍泄,被看了倒是没什么,被发现他的身份可真是丢死个人了。
“这位、这位大爷你先别急嘛……”
况琴捏着嗓子,按照以前逛花楼的经验喊了这么一声,话音刚落就见肖瑾尘果真停下了动作,只是表情却有些迷茫。
“青墨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声音这么……”
“咳,是有点不舒服,所以……”你他娘的还不赶紧给老子滚开!
当然,腹诽是一回事,表面就是另一回事了。况琴哀叹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很是哀婉地道:“你、你太粗暴了,轻一点呀,人家会痛的。”
他这一声出去,外面的容骁跟苏青墨险些双双掉下墙头。而这时就见肖瑾尘竟然很听话的“哦”了一声,甚至还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然后看着他道:“那咱们慢慢来。”
慢你个鬼,老子才没功夫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况琴心里面想着,却站在那儿扭着身子:“太慢了也不太好吧,毕竟……”
“那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肖瑾尘一听,打了个酒嗝,甚至有些期盼地看着他眼中的“苏青墨”。
“你、你先把眼睛闭上。”见状,况琴臭不要脸地要求着。
肖瑾尘虽然不知他要做什么,但闻言却仍旧照做。况琴见状终于松了口气,他缓缓将挡住脸的袖子放下,一边说着“不准睁眼哦”,一边小心地踱步站到了肖瑾尘的身后。
按照容骁的意思,因为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凤图所在的位置,所以没必要再继续跟肖瑾尘浪费时间下去,必须先下手为强将东西抢回来。这话说得是冠冕堂皇,但况琴清楚他只是不乐意看到苏青墨在这孙子面前卖笑脸,于是便苦了他堂堂擎南三皇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卖肉的花娘。
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况琴伸手将之前藏在内衫之中的一个药包拿了出来,嘴里继续哄骗着肖瑾尘,手上却快速将药包打开,然后趁其不注意,大手一挥,就此全都洒了下去。
这可是他精心调配的麻痹散,没有三五个时辰根本解不开。怪不得有人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呢,这法子要是放在平时肯定连肖瑾尘的身都近不了,眼下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控制在了手心里。
“什么……!青墨,你做了什么!”肖瑾尘尽管酒醉,但多少还有意识,在察觉到气味不对的时候他浑身一紧就出声吼道,下意识便要睁开眼。
下一刻便见一抹红色的外衫罩在了他的头上,带着那令人沉醉的香气,以及叫人沦陷的虚幻。
两世,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只不过在等,想要抱着她,想要拥有她,想要说声我爱你。一直在等待的那一刻终于快要到来,却是叫人隐约害怕得心颤……
时也,命也。
“别着急,不是说要慢慢来吗?”这时,就听苏青墨的声音再度响起,肖瑾尘的回忆被打断,他猛地睁开眼,隔着那红色的纱衣,却见另一个蓝白袍子的身子出现在眼前,看起来像是男子打扮,说话的声音却是苏青墨无疑。
肖瑾尘丝毫没觉得惊讶,他反而嗤嗤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