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骁竟然会帮着范庭川说话,这在苏青墨听来是第一次,这在容骁说来也是第一次。然而苏青墨却无法因为这一句话就完全对范庭川重拾信任,横竖中间还插着苏青怡那档子事,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到底有多么难解的原因需要把她的长姐嫁给那样一个疯子,更无法理解的还是范庭川亲手推过去的。
所以除非范庭川站在她面前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一切都讲清楚,否则她真的没办法接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容骁自是知道苏青墨心里的郁结在哪儿,但这郁结恰好是他所解不开的,为了不再给苏青墨徒增烦恼,他便也不再继续说服。
经过一晚的休息,第二日天刚亮,二人便决定一起出宫去打听打听。为防尚在宫里的肖瑾尘看出端倪来,苏青墨便让元勃跟月影留了下来,嘱咐他们若是有人问起,就说自己告病在床不能见人。安排完这些以后苏青墨才换了一身男装,假扮成容骁的随从,这才与他跟况琴一道离去。
“哎,这样偷偷摸摸的真是叫人怎么看都不爽!”就在三人成功出了宫后,况琴忽然一脸不情愿地埋怨道。
苏青墨与容骁互看一眼,颇有些好笑:“要气也该我二人气吧,你这么大反应是干嘛?”
“不爽喽,还能干嘛,你们可知我每天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不冲过去把那几个狗崽子碎尸万段!”况琴说的咬牙切齿,自从凌薇过世后,他动不动就会开启暴怒模式。
容骁见状,心里虽然也不是滋味,但面上却保持如一。他抬手给了况琴头上一巴掌,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好歹日后也是要做太子的人了,这样口无遮拦也不怕被人笑话。”
况琴站在原地顿时脸上一僵,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解释什么,但很快只一跺脚跟了上去喃喃道:“谁说我想做那劳什子的太子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不清楚这世上很多事不是你不想做就真的可以不做的。”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况琴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最后只叹道,“说来那老头子也不知在想什么,竟然会让我当太子,他不是明明最看不上我的吗,就不怕我把他几十年打下的江山给卖了啊神经病……”
看着他一脸的不情愿,苏青墨与容骁再度互看一眼,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关于南帝的那些心里话了,不然……他真的要被吓跑的。
“怎么到这儿来了?”正在闲话间,苏青墨再一抬头,竟然发现就这么跟着容骁走到了平南王府的大门外。
眼下的王府看起来倒是比她之前见到的要好一些了,毕竟那天替容湛解决了齐宣国的麻烦后,他便也真的派了人过来整修。但尽管如此,破败的大门跟萧瑟的画面仍旧比不得五年前那门第荣耀的光芒场景,如今人依旧是人,但物却早已不是物的感觉只让三人心里都莫名生出了几分怅然。
“你不是说那日就是在这里发现火药的吗?”
苏青墨侧目看着问话的容骁,眉头轻蹙:“怎么,你还真打算给那疯子找个凶手出来啊?”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容湛才是安排火药的真正凶手。然而知道归知道,他们毕竟是没有切实证据,否则容湛又怎么肯把这种会露出破绽的任务交给容骁,不过就是想找点麻烦给他们,只要他们一天找不出凶手,容湛便可随时随地以此来让容骁不痛快。
容骁闻言耸了耸肩:“我若真想找凶手给他,随便从朝堂上指一个就能解决了,他那么多疑,自然不会叫我失望。”
“那你现在是要……”
“当日你说在这里发现两个范家的小孩,范庭川不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等着被人抓,所以极有可能是他故意留下来的线索,又或者说是他帮人留下来的。”容骁说着,双手后背,就此入了王府大门。
按照苏青墨的指引三人很快来到了当时埋藏火药的地方,苏青墨在见之前自己跟元勃处理好的地方此刻竟然是一团乱糟糟的样子,她顿时紧锁了眉头走上前去,蹲在那里看了半晌才缓缓道:“看来,的确有人在注意我们的一举一动。”
平南王府眼下尽管已经没人看管,但是类似这种埋藏火药的地方也不见得谁都能找到。容湛算一个,可以他如今的处境根本不能在肖瑾尘眼皮子底下有任何动作,所以只能被排除在外,那么细想看看唯一会找回来的,也就只有当日那两个孩子了。若是照容骁所言这一切并非是范庭川安排的话,那么就只能是他们在找的那个人了——平南王府的细作。
其实昨天在听到容骁要找的人竟然是王府细作的时候,苏青墨还是诧异的,毕竟府里面那些女人她各个都见过,怎么没发现有哪一个竟然还有解开机关密语的能力?
而更让她怀疑的,是对方既然是细作,又凭什么会帮他们?
“从这些脚印来看,来的人应该是三个人。其中两个脚印较小,当是你说的那两个孩子,另一个稍显大一些的看起来却要比寻常男子小很多,应当是女子无疑。”
“对了,我想起之前你派出去看着那两个孩子的暗卫曾经说,就在爆炸发生的前几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