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墨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眉头紧锁,除了满心恐慌外剩下的全是不解。范庭川对容湛的纵容导致的结果就是范家可能会在一夜之间获罪,原本容湛最初对范家的态度就是防备,即便眼下看似和解了,但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以容湛的性子,必然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可以让范家消失的机会。
所以范庭川这种近乎于自取灭亡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恕罪?内疚?还是别有他用?
想不到就不去想,苏青墨觉得最近整个事态的走向已经完全脱离了她身为一个正常人可以理解的范畴,所以与其浪费时间,她还不如先忙着手头上的事。
就这样拉着不情不愿的元勃将那地里面埋好的火药统统挖出来,然后又在地面上做了些伪装,以防被人看出来。因为担心那两个小鬼事后还会有动作,苏青墨无奈之下只得通过平南王府在城中仅剩的暗线找到了两名暗卫,让他们把人给盯好了,并且一定不能告诉容骁与况琴。
毕竟眼下所做的事都是小偷小摸的,要是万一出了岔子,她一个人出事总比全都拖下水的好。
待安排完这些,苏青墨才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宫中,原本还想洗一洗再去跟容骁说说今日的发现,哪知却因为太累,整个人竟然就那么坐在木桶里睡着了。要不是月影察觉到不对进来看了,她还真是险些淹死在自己的洗澡水里面。
苏青墨一身疲惫躺在床上连动都不肯再动一下,便让月影去容骁那里说一声等明日在见。而彼时的容骁恰好也有事情要忙,所以在明知苏青墨身子不适的时候,竟破天荒的没有去看她。
容骁此刻正静坐房中,面前桌子上摆着的是况琴今天一天搜集到的东西。
“我去问过了,这张纸上面的墨汁是翰墨轩这个月才新出的花香墨,因为价格比之一般顶级的墨汁还要昂贵,所以暂时买的人还不是很多。”况琴坐在一边看着容骁,缓缓道,“除了给容湛送来了一些外,城中还买了的……就只有范家了。”
“范家眼下风头正旺,不会犯这种上赶着冒头的小错误。再者说就算是真的用了,也只会是容湛赐给他们,而非他们自己买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陷害范家?”
容骁眸光一闪,没有回答,毕竟陷害这种事某些时候并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简单。
凭借范家目前的势力,想要将他们拉下水的比比皆是,但也不见得都能请动那位藏在暗处的黑衣人。正是有这个前提在先所以才能帮助他们过滤掉一些无用的消息,就比如说现在,那墨汁八九不离十是第三方所为了,那么只要查出城中第三个用了这墨的人,基本就可以摸清走向。
“你说的倒是简单,我总不能带着人挨家挨户看人用什么墨吧……”况琴当即表示了不满,“更何况那黑衣人那么厉害,万一他用完就把墨给扔了呢?”
“他不会的。”哪知况琴刚一说完,就听容骁淡淡道。
眼见况琴面露不解,容骁无奈之下只得叹了一声:“我以为交手过这么多次你已经看出来了,对方性格张狂,为人自恋,在他眼里我们这些人就是垃圾就是蝼蚁,这般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把心思动在细节上的,因为……”
“因为他觉得以我们的能力压根找不到?”况琴接话道。
容骁的没有回答就是默认,可相比他的淡定,况琴却显得相当不满。因为凌薇的死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没日没夜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凌薇在临死前冲着他笑得那一幕。本该心痛到不行的他不知为何心里面涌出来的竟然是被激起的斗志,一定要把那人杀了,一定要把那人碎尸万段,这些话几乎成了他每天都要默念几千遍的内容。
容骁并没有指望况琴有多聪明,毕竟他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动脑子的一直都是他。如此敛眸沉思了片刻,他才复又道:“宫中御纸又是怎么个情况?”
“这个……有点复杂。”况琴回过神来,很快凑到容骁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当真?”哪知容骁在听完后,表情虽也惊讶,但却带了几分明晰跟了然。
“喂你……你不会是早就猜到什么了吧?”见他如此,况琴惊得心跳都快了好几拍。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容骁却并未回答,只目光幽然落在那张信纸上,良久,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看来他是想让我们成为他的垫脚石啊……既然这样,那就好好陪他玩一场吧。”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苏青墨几乎睡到快要日上三竿才起来,而容骁已经坐在她的房中,一边静静喝着茶,一边看着她的睡颜。
在见苏青墨醒来的时候,容骁什么都没说,只走过去俯身在她额前一吻,见她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他轻点她的鼻头笑道:“你这蠢样子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只怕一世英名早就被毁了。”
“你才蠢!”苏青墨一脚踹过去,谁料脚腕竟被容骁一把握住,然后顺势将她压在了床上。
如此位置看着面前的男人,苏青墨咽了口口水竟然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见状,容骁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