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整个人如遭雷击,要不是因为况盛说起这话时候的态度只是埋怨,他几乎要以为他已经将矛头对准自己了!
“这个……殿下,叶家的确有这么一味蛊,但是用到的地方并不多,所以已经鲜少有人炼了。”
况盛瞧着叶沉一脸讪讪,心中冷哼,显然早已经认定他就是始作俑者。他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很是惋惜的表情,接着继续“埋怨”道:“哎,我还想着表兄你能否从这味蛊下手帮我查查看呢,毕竟这世上你们叶家的蛊说第二,可没人敢说第一呢!”
不知怎地,在叶沉听来,况盛与他的交流其实与往常并无两样,可就是这样,他的心里面越发没底。小心地打量着对方的神情,叶沉紧了紧自己的袖口,少顷才问道:“殿下的意思……莫不是有叶家的人在……”
“哎别这么说,我可没这么意思!”况盛急忙摆手,一副你怎么可以冤枉我的样子。
“只是表兄,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叶家门徒这些年来发展的越来越多,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混着一两个混账东西。反正你就当是清理门户了呗,去查查看,万一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况盛这话说的轻松,叶沉听着心里却很沉重。
他不是不能查,更不是不想查,只是这自己去查跟被人派着去查表现出来的就是两种意思了,如果他听了况盛的意思去清理门户,这在别人看来完完全全就在说明此事跟叶家有关啊!
况盛是一个极其看重面子的人,叶沉自然也是,尽管他这个时候早已经慌了神。
“其实殿下,此事一看便是有人在搞恶作剧,想要以此挑拨您跟叶家的关系。您也说了,叶家毕竟是您的外祖家,总归是一家人,又怎么会出现这种害自己人的事呢?”
“是吗?可是我却觉得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什么亲情都是没用的。”这时,况盛突然阴测测地道。
叶沉一听,一颗心如临冰窖。此时此刻,他几乎不敢抬头再去看况盛是何种表情。二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一个低着头,一个抬着头,直到低着头的叶沉鼓起勇气正想要辩解的时候,却听况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摇头一边拍着他的肩膀道,“表兄啊表兄,你最近这是怎么了,一句玩笑话都能把你吓成这样,跟个老娘们似的!”
叶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总算是松了口气。
“其实表兄,我适才稍微想了下,这事儿呢,让叶家去查的确不太合适,这样吧,不如你给我一份叶家门徒的资料,我私底下派人去看看,绝对不会惊动任何人。你也知道这事儿闹的太大,就连我父皇都给气晕过去了,到时如果他醒来后一怒之下将我手中权势收走,那咱们……”
“殿下放心好了,我会协助您的。”况盛眼下是叶沉唯一的救命稻草,一听这话,必然会义不容辞。
况盛笑在脸上道了句“好兄弟”,心里却恨得不行。
明明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然到这个时候还想着沾自己的光?
因着这个短暂的协议达成,两人之间的气氛总算比刚才和缓了许多。况盛甚至还让太监们拿来了酒壶,非要拉着叶沉陪自己小酌几杯。叶沉见状也不好拒绝,只得如坐针毡地在那儿赔着笑脸。
“哎,我父皇身边的老太监说,原本父皇是打算今年年底将我立为太子的,现在出了这么个事儿,估计啊是没戏了。”少顷,就听况盛一脸凄楚地叹道。
“这事儿也不怪大皇子你啊,陛下一向心疼您,应该不会迁怒于您吧?”
“那是宗祠殿没烧的时候!你没看现在都烧成什么鬼样子了,整个靳邺城的百姓全都看到了,我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况盛喝了几杯脸就红得不行,一边扶着叶沉的肩膀晃着,一边控诉道。
“而且……而且你也知道,我那个没用的三弟啊,他、他回来了!你说父皇万一转了心意,将他立为储君……对了,还有我那文绉绉的二弟……”
“殿下,您醉了。”叶沉有些头皮发麻,看着况盛一脸难看。
“谁、谁啊,谁醉了!我才没有!”况盛一拍桌子怒道,完全不顾形象地大声嚷嚷着,“我要当太子啊,表兄,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当太子啊,你说难道就要这样功亏一篑吗?”
对一个脑袋清醒的人来说,这种话一般还是不要接得好。可是叶沉自从上次被苏青墨吓过之后脑回路就不太正常了,听着况盛的话,不自觉道:“殿下……其实、其实身份这东西有时候是不如实力的,只要有实力的话,身份地位完全可以不用放在眼里,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啊,强者为尊嘛!”
此刻况盛正趴在桌子上嘴里面不知在嘟囔着什么,听到“强者为尊”这四个字的时候,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很是冷冽的寒光。然而他依旧装作醉的不行的样子,突然猛地直起身子来,盯着叶沉道:“表兄,我有个主意。”
“恩?”
“眼下人们不是都在传宫里之所以会发生这事儿全都是守卫不力造成的,可这些都是我一个个亲自挑选过的人,绝对不会出问题!所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