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墨见四下无人盯梢,便将自己与况盛的交易全都说了出来。容骁很轻松就从她的这番话中猜出了哪些是她故弄玄虚的部分,于是在她说完以后,便将自己与况盛的那部分情况也都简要说明了。
眼见二人对叶家的态度还真是一致到不行,苏青墨掩唇轻笑,望着容骁道:“其实我在来之前,还做了点事。”她说着,贴上容骁的耳朵,将自己的准备一一告知。
就见容骁听着一双眼睛都在发亮,待到最后只笑着摇头:“你这般直接,会不会反倒太过明显?”
苏青墨耸了耸肩,道:“我对这擎南的天下没什么兴趣,唯一有兴趣的就是叶家前任家主叶宇。”
“他怎么了?”
“我怀疑他就是当年的那个黑衣人。”
苏青墨这才想起容骁并不知道叶宇的事情,于是便把自己跟范庭川的猜测还有叶沉的表现全都重复了一遍。容骁在听过之后神情似乎有些古怪,苏青墨见此不由停了下来,下意识便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容骁望着她,没有说话。
“是还不清楚吗?”见此,苏青墨又道。
这下终于点了点头,容骁重新将她拉向怀里:“因为有些地方还没查清楚,所以暂时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不过从我这五年搜集到的消息再加上你说的这些,叶家跟那个黑衣人……应该是有某种的关系。不过还有一点,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是什么?”微微咬住了唇,苏青墨问道。
“叶家跟皓月国……似乎也有点关系。”
苏青墨瞳孔猛地收缩,她望着容骁,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这一消息还是前几日他第二次去见南帝的时候,对方告诉他的,为的就是让他小心提防叶家可能带来的无限后患。容骁在静思了好几天以后才多多少少想明白了些,原本他是不打算告诉苏青墨的,可是在见她做事越发大胆的时候,还是想要小小提醒她一下。
“你父皇会中蛊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且以他皇帝的身份,一般人是难以近身的,所以我怀疑当年一定是熟人所为。可你在皓月呆了五年,清楚宫中每一个人的底细,不管是健在的还是已故的,想必当初在确定皓月之灾的时候你就已经排查过了吧?”
苏青墨点了点头,心情不由变得沉重。
“那么如此看来,只有一个人的底细,是你最不清楚的了。”
“不要再说了。”苏青墨敛眸阻止道。
是她的娘亲,那个只从莫麟口中听说过的女人。
当年还在容召的时候,她就从来没在苏钲口中听说过关于自己母亲的半点消息,就连对方是怎么死的,也是有一次范氏提起她才知道。
母亲这个词在苏青墨的记忆中很是朦胧,所以即便当日在皓月收到了对方来信的时候,她除了震撼外也不觉得有多感动。
而如果容骁所说内容属实,那么苏府妾室,皓月圣女,叶家蛊术师……这三个身份都是她母亲所拥有的,可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得而知,苏青墨越发头疼。
索性关于她母亲的问题可以暂且放在一边,苏青墨松了口气,决心先与容骁解决叶家的事情。
就在苏青墨与容骁还在牢里面温存的时候,几道莫名其妙的流言却在这沉沉暮色中,流传到了大街小巷。是以当新一天开始的时候,整个靳邺城都在疯传他们昨晚上听到的那句话,很快,这一消息便同时进入了皇宫,以及叶府。
叶沉因为叶宇的失踪,再加上那日受惊过度,这些日子一直郁郁寡欢,整日里除了喝酒还是喝酒。随从进来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的地上的酒坛子,叶沉被那响声给吵醒,很烦躁地抄起手边另一个坛子就砸了过去。
“咔嚓”一声倒是砸的粉碎,而那小厮也瞬间跪倒在地,哀嚎道:“大、大公子,出事了啊,叶家……出事了啊!”
“叶家出事了”这五个字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在了宿醉未醒的叶沉头上。他一个激灵翻身从地上坐起,瞪大了眼睛道:“你、你刚才说什么,叶家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小厮匆匆上前俯在叶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见叶沉的眼睛越瞪越大,到最后一拳砸在地上:“该死的,快点替我更衣,我要入宫去见大皇子!”
而与此同时的皇宫里,况盛也在看着下面人传上来的消息,眼底却满是冷冽。就在身边的公公问他是否要传叶沉进宫的时候,就见况盛冷哼一声,望着外面道:“传下去,就说我今日身子不爽,谁都不见。”
视线重回下面的人传来的内容上,在那上面,只有六个字。
叶家兴,况家亡。
多么明显易懂的内容。
况盛当即便派人去靳邺城中查探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最后竟然发现是一个猎虎上山狩猎的时候,从那野兽的嘴里发现了一张布条,上面便写着这六个字。他当时觉得奇怪,就将此事告诉了邻居,而那邻居又传给了别人,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闹得沸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