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个头不高,长相虽好却打扮的很是随意,气势虽足却总让人觉得太过凌厉。她口若悬河的模样实在是叫人难忘,咋咋呼呼的一点儿也没有大家小姐该有的样子。可就是这样,范庭川却没有一点不适,他看她的眼神是那般温柔,就好像站在他眼前的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他任由她说着,看着她放肆大笑,看着她叽叽喳喳,那副表情是我认识他那么多年都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更不要说是对着我做了。他对我,一直彬彬有礼,懂得保持适当的距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从来不会露出半分多余的感情。那时候我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我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我却忘了在感情里面,所想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喜欢罢了。”
“他喜欢的,就算卑微落到泥土里都会捡起来视若珍宝,他不喜欢的,就算高挂于天珍贵万分也不会多看一眼。你看,他就是这样绝情的人,但就是这种绝情让我惦记了整整十二年,到今天为止,到他要大婚,我却还是忘不掉。”
感情的事,身为旁观者,总是无法理解当事人心里有多难受。苏青墨看着叶繁花陷入回忆的痛苦样子,竟莫名感到羞愧。她口中的女子正是自己,却与范庭川相伴多年都未曾看出他的感情,而她因为爱得太深所以只一眼便洞悉了一切,却仍旧无怨无悔就这样守在一旁,只待他能够在闲暇之时,回头看她一眼。
“苏小姐,我其实一直都不喜欢叫你平南王妃的,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你就是他的表妹,是他的心上人。 有时候,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你对他到底有多重要吧,但是我在旁边却看得清楚,所以只要他说,我就会去帮他,可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听他的了。”
苏青墨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她不知叶繁花要做什么,只是看着她那副模样,颇有些看透一切的苍凉。这样下去总不是事儿,苏青墨担心叶繁花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倒不是担心她会破坏他们的计划,而是担心她会做一些伤害她自己的事。
这样想着苏青墨脚下轻轻移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正想着该如何开口将她绊住的时候,苏青墨却见叶繁花突然冲自己一笑,手中铃铛“叮铃”一声响起,便见一股紫气向着自己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莫名的香味。
苏青墨心道是蛊毒,一时间倒也不甚在意。在闪身向着门外奔去的时候,她张开嘴正要大喊出声,却意外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而趁着她出神的刹那叶繁花已然闪身站到了她的身后,她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随即又将她缓缓拉过来按在了椅子上,颇有些无奈地道:“抱歉,我不能让你惊动他们。”
苏青墨双目圆瞪,不知她要做什么。
“其实早在你们离开没多久,我等不住便自己一个人上路过来了,可是你也知道,叶家最近一直在派人抓我,我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那些人甩开。谁料刚一入城得到的便是你二人即将大婚的消息,我足足消化了两天才接受这件事,也在难得清醒的时候捋清了这之间的关系。”
“大概几个月前我便发现叶家在派人追踪我的消息,而与他们交手的时候我察觉到他们是想将我带回来。我跟叶家之间的情况你这些日子应该已经听了不少,所以我最初很纳闷,明明是他们亲手把我赶出去的,为何现在又要我回来?”
“直到在皓月发现你父皇中科’醉生梦死‘一事后,我想了整整一天,才隐约猜到了他们的意图。”
“你的身上有凰图,对寻常人来说这可能是夺天下的一样契机还是什么的,但是对叶家,尤其是叶家炼蛊的古方来说,却是难得可以镇压邪气的良药。我父亲失踪多年一直没有下落,我也曾一度怀疑他到底是生是死,假设他如果还活着,这般不敢见人的唯一原因就只能是他在背地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这,便是他要将你们逼来擎南的理由了。”
苏青墨没想到叶繁花短短几天便将事情猜的这样透彻,她眉头紧锁只觉得越发麻烦,想要冲破穴道却明显有些困难。
“你的凰图是他们想要的,叶家做事一向未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用平南王的生死来要挟你出嫁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苏小姐,我即便与你相处日子不长也深知你的本性,你不是一个能随便被人威胁的人,那么你会答应,明显是另有原因了。”
“而我之所以会猜到整件事跟自己有关,完全是因为这个东西。”叶繁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石,平放在手掌中摊在了苏青墨的面前。
“这是叶家祖传的阴阳石,用这东西可以炼出这世上最厉害的一味蛊。我依稀记得我娘在临死前将阴阳石交给我的时候说过,叶家一旦有异样发生,便是有人想要行逆天之举,到时我务必要保管好这块石头,否则等待我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叶繁花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将石头塞进了苏青墨的衣袋中,她深吸口气,缓缓叹道:“我父亲失踪,叶家一夕之间换了家主,古方曾记载过炼蛊所需要用的神秘之物,再加上凰图……这些种种结合起来都说明,是有人想要制造一场大麻烦给咱们了。”
做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