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随叶沉进了旁边的屋子里,待到刚一入门,就被对方狠狠地甩在了床上。看着叶沉面含浅笑将门带上,眼角眉梢皆是一派清明,丝毫不见正常男人脸上该有的那点滴情欲,月影心中顿时明了,却仍旧单手托腮横躺在床上,然后伸出胳膊冲着叶沉勾了勾手指。
叶沉眼睛一眯,忽然觉得有趣。
并没有就这样头脑发热地冲上去,叶沉双手后背踱步而来,慢条斯理道:“姑娘看着甚是眼生,似乎并不是这花楼里面的人。”
“叶公子,既然是来买欢那就尽兴便好了,难不成还得问清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是否婚配?你这样会没有乐趣的,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还真是从未见过这般口若悬河的女子,叶沉不由笑出声,却只适当地跟月影保持着距离,站在那里道:“春宵一刻的确珍贵,但却比不得性命有价值。有些问题在姑娘看起来虽是无用,但对在下却很是有用的,就比如说姓甚名谁,还有,家住何方。”
听出来叶沉语气中的小小变化,月影收回胳膊,佯装十分委屈的样子道:“叶公子若是不喜欢我,直说就好了,实在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我本就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玩儿的,要是被我家那老头子知道了,只怕会打死我呢!所以叶公子的问题恕我没办法回答了,你的性命重要,我的性命也很重要呢!”
“且慢!”叶沉眼见月影似乎要走,脸上的笑容忽然散去,换上一副高深之态道,“等你的应该不是老头子,而是位女主子吧?”
“哦?”
“你们当我叶沉是什么人,以为用乔装打扮这种小把戏就能引我入局,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这么快就被拆穿,月影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她直起身子仍旧是满脸魅惑,慢慢翘起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光滑有形的小腿在那裙子下摆的晃悠中若隐若现。
叶沉感觉对方似乎真的在把自己当成是傻子一样,他突然冷笑一声,身形一闪立马挪到了月影面前。修长的手指狠狠攫住她的下巴,手指用力看着她露出痛苦的神色。叶沉嘴角翘起微微俯下身,用相当平静的语气慢慢道:“不过你们家女主子还真不是个东西,就听了一半的传言也让你来蹚浑水,就不怕你会死在这里吗?”
月影尽快被扣得难受,却仍旧抬起手贴上了叶沉的胳膊:“叶大公子怜香惜玉,不是会对女人下手的人吧?”
“没错,我从不对女人的身体下手,我只会对你们的其他东西下手,比如说五脏六腑,又比如说,精气内力。”深深吸了一口只觉得满鼻芬芳,叶沉终于露出一抹嗜血的笑,瞳色几乎都慢慢转成了紫色。
果然,这家伙也不是个正常人。
隔壁房间的苏青墨正在紧张地注意着一切,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毛一挑,一副了然的样子。她当然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情,所以在来之前已经让月影从周围花娘的口中打听了一些有关于叶沉的事。
叶沉喜欢逛花楼是人尽皆知的事,但其实这只是一个假象。他每个月来花楼的次数跟时间都是精心计算过的,苏青墨照着他之前几个月的活动对着月历一算,果然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
每个月当中最阴最阳的两天叶沉必定会进花楼,其余则是在月亮盈亏的这段时间里,以每七天为一个周期,过来花楼这里作乐,而将这些看似没什么异样的时间线联系起来,苏青墨可以很轻易地判断出这应该是一种邪术每隔一段时间应有的状态。
采阴补阳,又或者精气练气,总之没有一样是可以用在正道上的。
而且苏青墨觉得很有意思的一点就是叶沉每次来花楼都不会选当红的头牌,他基本上都是随便一指就选中了姑娘,每一次都可以轻松大战到天明。而被他选过的姑娘在事后虽然看起来并无什么异样,但几天后普遍会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便是头发脱落,皮肤松弛,斑点滋生,明明还是花样的年纪,却一个个都没了该有的朝气。
因为没人可以证明这一切都跟叶沉有关,所以即便这些姑娘们私下里传得相当热烈,却还是无人敢当面拒绝他,只能在对方每每到来的时候告病在床,又或者直接跟了别的客人,如此才能逃过一劫。
对此,苏青墨只能表示无能为力。不过有一点让她在意的,是叶沉看起来并非像那种修炼邪术的人,那么如果不是他,他做这一切的理由就很容易猜到了。
就在苏青墨沉思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一道很是剧烈的响动,她急忙趴在墙壁上偷听,似乎是叶沉再度被月影惹毛,直接将她人一拽压在了桌子上。
月影显然是已经将叶沉所做的采阴补阳的那些恶心事一一道了出来,在见叶沉恼羞成怒的样子时,她越发挑衅道:“叶大公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做的事儿竟然这么变态。你难道就不担心这些流言迟早有一天会传到大街小巷,那个时候不知他们会如何看待你跟你们叶家?”
“哼,区区一群废物而已,我叶家还不放在眼里!倒是你,这般能说会道的,让我都有点舍不得下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