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容骁却是压根正眼都不瞧他,只抬起手中冲着身后的侍卫们一挥。得了命令的几人快速分散开来冲进了寝宫内殿,封旭尧看着他们疯了一样在里面翻找东西的行为,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很可惜啊太子殿下,不是我愿意放肆无理,而是这些,都是陛下安排的。”
迎着封旭尧瞬时收缩的瞳孔,容骁邪邪一笑:“怎么,难道要我提醒一下,你犯了什么事儿吗?”
封旭尧看着容骁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恨不能当场将他大卸八块。然而并不清楚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眼微眯,冷笑:“故弄玄虚是吗,叶萧,别以为有父皇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别忘了,这里是齐宣皇宫,而本宫……”
“我知道你是太子殿下,可那又怎样?”容骁冷笑道,“你一心享乐怕是已经忘了被派出去下药的那个人了吧,距离子时已经过去很久,怎么你不担心他的安危吗?”
封旭尧只觉得虎躯一震,容骁的话终于让他落实了心底产生的不安。然而没等他开口,之前去搜宫的侍卫已经回来了几位,封旭尧见他们全都冲着容骁摇了摇头,很快明白过来他们在做什么。
“叶萧,你最好祈祷能在本宫这里搜到东西。”少顷,他威胁道,“否则一旦本宫平安无事,你绝对是第一个死的人!”
容骁闻言无动于衷,漂亮的双目越过封旭尧看向后方,紧紧盯着里面侍卫们的举动。就这样互相对峙了足有半刻钟的功夫,待到所有侍卫重新回到刚才所站的位置,封旭尧得意一笑:“怎么样,搜到什么了吗?”
也不知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来的自信,容骁冷冷一笑,转向后方。
“还有什么要说的?”
“叶先生,发现了这些。”就见最末尾的一个侍卫出声,缓步上前。他的手里握着厚厚一摞宣纸,不仔细看还真是瞧不出来。
封旭尧站在远处瞥了眼那些被写的乱七八糟的纸张,冷然一笑,嘲讽道:“不过区区几张纸,你又想说明什么呀?”
“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关键要看陛下怎么想。”容骁不急不缓地说着,将那些宣纸打开一一过目,很快目光变得十分有趣。
“你笑什么?”封旭尧一瞬不瞬盯着他,发觉他的表情,不由紧张道。
“殿下刚才不还说只是几张纸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容骁笑得邪气,重新将宣纸放回那个侍卫手中。他再度扫了太子寝宫一眼,那目光似嘲讽又似可惜,惹得封旭尧心头更是焦虑。最后他收回视线,冲着封旭尧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吧太子殿下,我想陛下应该等您很久了。”
这种似懂非懂的感觉让封旭尧心里很不少受,可是看容骁的样子他却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再说更多。在前往宣帝寝宫的路上,封旭尧一直掉着张脸,他想,难道是那个姓苏的出了什么事,所以宣帝才会大动干戈找人来搜宫?
这样想着,封旭尧心头忽然有些窃喜。他想反正人已经死了,宣帝绝不可能为了一个死掉的宫人跟他计较,而他到时候只要来个抵死不认,就绝对不会有事。
反正这么多年了,他哪一次不是这样蒙混过关的?
然而封旭尧始终忘却了宣帝在身为一个父亲之前,首先是一个君主。帝王之心最难测,他又怎么可能摸得清楚?
“跪下!”待到众人进入寝殿,封旭尧尚未开口,就听宣帝冷冷说道。
“父……”
“朕让你跪下,听不懂吗?”不同往常的模样,宣帝在压抑了半刻钟后,此刻情绪更是糟糕。
封旭尧急忙按照要求跪倒在地,这时他也看到了站在一侧安然无恙的苏青墨。心里面突然就没了底,他很快联想起容骁刚才所说的话,这下子终于慌了。
来不及等宣帝审问,他急忙跪倒在地道:“父皇,儿臣冤枉啊!”
宣帝看着他慌张的样子,眸色更沉。他冷笑一声靠回椅背,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儿子,道:“冤枉?朕连问都没问你就说冤枉,看来太子真是未卜先知啊!”
这才发现自己做过了头,封旭尧脸上一僵,急忙解释道:“父皇误会了,儿臣、儿臣不是未卜先知,是叶萧刚才……”
“陛下,奴才没说过。”毫不留情地打着封旭尧的脸,容骁甚至还不遗余力地补刀道,“太子殿下对我等的出现丝毫没有诧异,看来的确是未卜先知。”
没想到这人落井下石起来如此自然,封旭尧一急就想发怒,却在联想到当前局面后硬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没有理会容骁的挑拨,他再度磕头,哀嚎出声:“父皇,儿臣承认自己的确是说过不好的话,但说归说,儿臣并没有做过啊!”
“哦?那你要如何解释这个人?”宣帝闻言不怒反笑,指着一旁奄奄一息的黑衣人问道。
封旭尧看都不看那人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儿臣只是烦躁时随口一提,却没想这家伙竟然当了真,还背着儿臣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当真是该死!还请父皇严厉处置,以儆效尤!”
封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