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墨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早就醒了,更没想到他在之前那么疯癫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她不由皱紧了眉头,隐约有种被人耍的感觉。她既不想在这个时候对刚才的事再说明什么,更不想事到如今,在段瑾尘依旧失忆的关头跟他相认。
“我……”
“是我说的。”这时,就见容骁突然凑过来,一把将她的手挥开,然后自己按住了段瑾尘的手背。
果然就见段瑾尘脸色一僵,而容骁则脸不红心不跳的,眼神甚至还颇为深情。段瑾尘看着他这幅样子原本就酸痛的五脏六腑更是搅在一起,他强忍住内心恶心的感觉,皮笑肉不笑道:“叶先生,刚才的声音是一道女声。”
“王爷听错了吧?”厚脸皮的说着,容骁清了清喉咙,突然捏着嗓子道,“瑾尘?”
这一声简直惹得苏青墨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她没来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便往后一缩。而段瑾尘更是觉得被魔音灌了耳,让他好不容易恢复的红润面色瞬时变成了铁青,无奈自己的手此刻还被容骁按着,简直有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是这样吗,王爷?”几乎要忘了自己是容召大名鼎鼎的平南王,容骁做起这件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半分扭捏,眼见段瑾尘不肯说话,他便作势又道,“是不够吗?那我再来两声你听听?”
“够了够了,好了好了!”段瑾尘忙不迭地说着,终于将自己的手从容骁的魔爪中拔了出来。他难得顶着一张冷脸,看了看容骁,又看了看苏青墨。那深邃的眸底像是蕴藏了什么巨大的情绪一样,却在转瞬间消散无痕。
深吸口气,他淡淡道:“是我听错了,你不必再说,不过今日还是要多谢苏医士你出手相助,否则只怕我……”
“瑾王爷不必客气,这是我应做的。”苏青墨也恢复了常态,道,“只是恢复记忆一事……”
“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刻。”反倒出声安慰苏青墨,段瑾尘面上冰冷总算缓和了几分。在说完这些后,他似乎终于觉得体力不支,便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此处。
苏青墨这时候才抬起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内心百感交集,直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度响起。
“哎哟喂,这就走了啊瑾王爷,不听我再给你叫两声?”
简直不能更恶趣味,苏青墨嘴角抽了抽,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容骁,少顷道:“叶兄,我觉得相比之下,他可能更愿意听你叫床。”
面对如此嘲讽,容骁原本还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了。他耷拉下一张脸可怜巴巴地望着苏青墨,那般委屈十足的样子几乎要叫见者流泪,他心想自己为了她连尊严都不要了,可到头来竟然还被她嫌弃!
什么嘛,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可要比叫床的时候好听多啦!
“不过今天我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我恐怕一个人还解决不了这些。”
心道这才像话嘛,容骁轻咳一声恢复常态,颇有些得意道:“别客气,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你既然也说了要谢我,那……”
“除了以身相许外,其他都可以。”简单直接又暴力,苏青墨再度一句话,让容骁整个人垮了下去。
“还有其他选择余地吗?”
“没有。”冷哼一声,苏青墨转身离开,但嘴角却不由自主微微上扬。
第二日,关于纪家被宣帝责罚一事就传遍了皇宫内外。人们在好奇纪家到底犯了什么事要受到如此重的责罚时,另一边的封旭尧跟孙家却高兴地恨不能飞起来。早在前一天从宫中太监那儿听了个大概时,封旭尧就坐立不安,一心想要知道结果。他原以为宣帝最多不过嘴上骂两句,谁知动了真格的。
尽管之前纪家跟孙家达成短期协议要联手找景家的麻烦,但,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纪家毕竟是封旭楠的靠山,眼下纪家出了事,连带着封旭楠在宣帝那儿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至此,他太子的宝座则会更稳一些。
眼下封旭尧正哼着小曲儿坐在寝宫中,一边悠哉挑着今年新下来的梅子吃的不亦乐乎,一边欣赏着舞姬精彩绝伦的表演。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奢靡享乐,丝毫不畏惧流言蜚语,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了。
“殿下,眼下纪家受挫,想必二皇子那里也不会好过。依我之见,此刻最好趁胜追击,这样才能……”
“你烦不烦?”听到赵润清的话,封旭尧当即拉下脸,一脚踹了过去,“让你按个腿怎么那么多废话,赵润清,你若不想干趁早直说,这宫里面想给本宫按腿的人可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人!”
赵润清垂着头,额前碎发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神情。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封旭尧面前,不假思索便道:“是我不懂规矩,还望太子殿下莫要生气。”
封旭尧最是清楚他变换自如的嘴脸,他一脸厌恶地看着赵润清,很想将他像个垃圾般丢下去。而这时就见一双玉手从旁边伸了出来,拈起一颗梅子放在了封旭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