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这话可不对,我家掌柜的不禁长得好,本身也很有能力呢!”这时,那小厮似乎有些不忿,张嘴便是刺。
白暮璇急忙抬手拍了他脑袋一下让他去干活,眼见着人走远了,她才对苏青墨道:“他没读过几年书,并不知公子刚才那番话实际是在夸我。”
“无妨。”越见白暮璇八面玲珑的本事,苏青墨深吸口气,道,“适才掌柜的你说以毒攻毒,不知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白暮璇并未及时作答,只问苏青墨可否看一眼那方子。在苏青墨的记忆中,对方并不是善药理的人,谁料不过短短几个月未见,摇身一变成为药房掌柜的不说,竟连技艺都精纯到如此地步。
也不知是她现在变化太大呢,还是说以前一直都深藏不露?
“这方子的确古怪,明明尽是剧毒之物却又不是相生相克之态,虽有五色灵花从中调和,但毒性太强,即便五瓣全在,也不见得能完全抵消毒性。”白暮璇一边说一边将药方放回苏青墨手里,少顷,复又道,“不过公子既说这东西可解疑难杂症,咱们不妨设想一下,对方所谓的症状,是否皆是由于剧毒引起的?”
“若是剧毒,那么这个方子的主要作用就是以毒攻毒,而五色灵花则起到最终的清理作用。这样看来,倒的确可以说是极其有用的办法。”
听着她的解释,苏青墨脑中灵光一闪,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有这个可能。
她之前一直把目光放在肖瑾尘身上,以为他是受了什么打击或者受了什么伤才会失忆,却完全忽略除了受伤外,还有可能是被人下了毒。有人想要他忘记过去,而又不想表现明显,那么下毒的确是最好又最快的办法。
然而值得深思的是给出这个药方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肖瑾尘的情况,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比起药方和肖瑾尘,苏青墨更为诧异的是白暮璇的转变。看着她满目淡定的模样,那种自信是以前在她身上看不到的。果然啊,人只有放下一些东西后才能寻回真正的自己,或许这,就是白暮璇的选择吧。
“如此,便多谢掌柜的解释了。”良久,她淡淡一笑,“若不是有你帮忙,我恐怕也想不到这一层。”
“没事,这是我应当做的,公子还有什么事吗?”白暮璇甜甜一笑,问道。
“劳驾帮我配好上面的药吧,我也不用去其他地方了。”苏青墨说着将方子递给了老师傅,看他很快交代后后面的小斯去办,苏青墨则静站在那儿,与白暮璇一起看着。
“掌柜的瞧着,似乎不像是珉合城的人。”
闻言,白暮璇转过头:“公子眼力不错,我的确是从别国来的。只是很喜欢齐宣的风土人情,所以才留了下来。”说完,她打量了苏青墨两眼,又道,“我听公子的口音,似乎也不是齐宣国的。”
苏青墨却没有做声,只低头笑了笑,眸底掠过一道幽暗。这时就见老师傅已经将药配好,用纸包包着,递到了苏青墨面前。苏青墨伸手接过付了银钱,没有理会白暮璇有些不解的神情,只淡淡一笑后,转身离开。
谁料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外面这时也走上来两人。一个要出,两个要进,顿时三个人就撞在了一起,只听“哎哟”一声,要进的两人跌倒在地,而要出的苏青墨则好端端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眼瞎了吗?”顿时就听其中一个女子骂道,“出门不带眼睛啊,连我家小姐也敢撞!”
苏青墨最是不喜这种狗仗人势的下人,她缓缓将目光轻移,在见到一旁那张很是熟悉的脸后,秀眉一挑。
“是你们走路非要交头接耳,被撞反倒成我的错了?”苏青墨嗤笑,“纪小姐,往日在宫里见你时时刻刻都那般温婉含蓄,怎么出了宫就这般猖狂了?”
“莫不是前些日子跟孙小姐吵过架后,便转性了?”
纪若鱼这才发现自己撞上的是苏青墨,听着她嘴里的嘲讽,她急忙扶着下人的手起身,面上讪讪:“是下人们不懂事,苏医士何必小题大做?”
“人家说子不教还父之过呢,纪小姐你身为主子,教导下人是责任,可你教出来的这位如此猖狂,目中无人。”说着,她看向那个丫鬟,笑盈盈道,“适才你说我出门不带眼,连你家小姐也敢撞,我倒是奇了怪了,你家小姐是什么牛鬼蛇神,难道撞不得吗?”
苏青墨原本不想跟纪若鱼这种人计较,可想起这几日她跟孙玉冰连番找自己麻烦的事儿,便觉得还是给她点颜色看看得好。免得日后又得了她那狐狸大哥的口令,跑到宫里来折腾自己。
纪若鱼被她嘲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只低着头,很是不自在道:“是我教训下人无方,还望苏医士莫要怪罪。”说完这话,她像是很担心苏青墨反悔一样,看着她手中的药材道,“没想到苏医士还要自己出宫抓药,怎么不去叶大哥那里拿呢?”
闻言秀眉一蹙,苏青墨尚未开口,纪若鱼便又道:“该不会是苏医士看不起叶大哥,所以连他种的药也……”
话没说完,可那要遮不遮的态度却让苏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