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要胡搅蛮缠!”一听容骁说的这话,封旭尧顿时站不住了。他冷眸一扫二人,接着嘲讽出声:“他外面是没有伤痕,可里面呢?里面谁知道有没有?你说的这么确定,难道你昨晚跟他睡一张床看到了?”
如此粗俗不堪的话,也就封旭尧这种没脑子的人敢在大殿上大呼小叫。果然就见宣帝很不高兴地皱了皱眉,耷拉下脸,看着他们的目光明显沉了几分。
苏青墨闻言倒也不慌不忙,只走上前去道:“太子殿下,你要知道我的身高与李女官相差无几,所以如果是我当着她的面扼死她的,那我的脸跟脖颈处一定会被她抓伤。”
“那若是你从后背袭击的呢?”这时,赵润清突然道。
“问得好。”却是容骁接过道,“若是从背后,李女官的挣扎的确造不成她任何损伤,但同理,她也不可能会抓到苏医士身上的穗子。难道你挣扎的时候,两只手会往后摆?”
简单的分析,句句在理,顿时让封旭尧跟赵润清两人眉头紧锁,一脸不耐。
苏青墨对叶萧的慷慨相助颇有些不好意思,明明二人才闹过矛盾,这人竟一点也不在意就又冲了出来。可是她哪知容骁正是使得这欲擒故纵的手段,这一点,还是在万花丛中过的况琴那儿学到的。
“单凭这一点,也不能说明此事跟苏医士无关吧?”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赵润清重新开口,“毕竟见过苏医士都知他身手敏捷,李女官只是个弱女子,两人本就实力悬殊,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避免受伤。”
容骁面对赵润清的句句紧逼,却是丝毫没放在心上。他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少顷只道:“赵王爷这么说也在理,不过你好像忽略了一点。”
“什么?”
“苏医士毕竟是男子,身量手型都与女子不太相同。可是李女官脖颈处的伤痕却明显与他的手型对不上号,我即便站在这儿都能看出扼死她的那只手食指跟无名指奇长无比,但是苏医士呢?”
他说着,很是自然地拉过苏青墨的手,展示给众人。
没想到这么小的细节竟然都被他逮住了,赵润清脸色越发难看,看向容骁的眼睛添了几许高深。他之前知道叶萧其人,也听说过对方性子古怪,更是从封旭尧屡次谩骂中得知对方深受宣帝厚待。可知道归知道,不管人还是事,总要自己经历过看过,才能彻底分析出高低。
很明显,这个叶萧要比他了解的,高深太多。
苏青墨听了叶萧的话,终于也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他。莫名觉得对方坚毅的侧脸,正在一点一点地跟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影子渐渐重合。眼见叶萧动了动,她急忙慌张地收回视线,却不知此刻所有的表现都被容骁余光收入眼中,见状,他得意地笑了。
“好啊,既然你口口声声都说此事跟苏医士无关,那看来心中是有真正凶手的吧?”良久,就见赵润清淡淡问道。
听到这儿,不管是上首的宣帝还是下首的封旭尧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叶萧身上。此事虽由封旭尧他们开了头,但眼下却明显要由叶萧来结尾。而以目前情况看,宣帝是一定要他们说出个结果的,所以如果叶萧拿不出来更好的证据或者指认出来凶手,要被责罚的就只能是他自己。
“姓叶的,本宫劝你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这时封旭尧旁敲侧击地提醒道,“他昨晚从父皇那儿离开后,可是没有回去卧房的,这一点,本宫已经问过守门的太监了。他身上的穗子缺失,眼下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如你所说不是他杀的李女官,但李女官的死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哪知封旭尧话一说完,容骁眼睛一亮,道:“太子殿下这话说得好,事实上我心中已经有凶手的人选了。”
苏青墨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总觉得怪怪的,就好像这人什么都知道,坐等着对面两个傻子往坑里钻。
正想着,就见他缓步走上前去,俯身蹲在了李梦泉的尸体旁。他右手在她脖颈处缓缓摸索,然后很快抬起头来:“赵王爷,我记得你身边好像有个随从,虽是女子,但身手却十分了得。”
闻言一怔,赵润清不悦道:“这跟你没有关系。”
“她跟我的确没有关系,但她跟李女官的死有关。”容骁说着,重新站起身,“我曾有幸见识过你的随从惩处宫人,明明不喜言表,却转瞬间就能让人丧命,这样厉害的手段,不知师承何方啊?”
“你到底在乱说什么?”赵润清心中一紧,急忙抬头:“陛下,臣自认没有得罪过他,不知为何……”
“听他说。”哪知赵润清完全错估了宣帝的心,他刚一开口,就被宣帝压了下去。
见状,容骁脸上笑意更浓,这时候倒觉得这个替身的身份真是不错。他冲着宣帝一礼,然后重新看回赵润清,眼角眉梢的嘲讽几乎快要透过表情溢出来,少顷才道:“赵王爷,你随从的那双手可是不同寻常,两手皆是食指中指过长,如此明显的特点你总不会忽忘了吧?”
听容骁一说,赵润清当即愣在了原地。他跟叶繁星许久倒也没特意注意过这一点,谁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