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占言一愣,急忙低下头去红了脸。能感觉到白暮璇的视线正钉在自己身上,可他却丝毫不敢看过去,只越发觉得尴尬。
白暮璇见他这样,不由“噗嗤”一声轻笑出声,道:“苏公子别误会,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刚才那样的话,还请不要再说了。”
“这个世上到处都隔墙有耳,为了自身的安危,公子以后还请谨言慎行的好。”
苏占言愣愣看着面前的女子,和煦的暖阳从侧边映下,将她整个人都照的似乎在发光一般。白皙的脖颈和瘦削的侧脸,明明是弱不禁风的模样,内里却像蕴含了巨大的力量一般,叫人看着就移不开眼。
见她又看了过来,苏占言忙不迭地收回视线偏过头,脸却变得更红了。
见此,白暮璇笑意更浓,轻移目光上下打量起苏占言来。很快她的视线就锁在了对方袖口的位置,她轻轻蹙眉,少顷便伸手过去,将他的胳膊拉了过来。
“你……”
苏占言一惊,正要问她怎么了就看到白暮璇很小心地将他外袍的袖口上翻,掏出贴身带着的针包,细细替他缝补起来。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袖口处有一道破痕,由于太小,往日里连自己都没发现,没想到今日却被白暮璇给看到了。
看着她很小心地一针一针替自己缝补,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让苏占言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她白皙的脖颈跟满身幽香像是蛊惑人心的迷药让苏占言有些迷茫,鬼使神差般的,他空着的那只手慢慢抬起,缓缓便向白暮璇伸了过去。
“大哥。”
正在这时,一声轻呼打断了苏占言的思绪,待他回神看到自己的胳膊时急忙收了回来,这才跟白暮璇一起往出声的位置看去。
当看清正是苏青墨站在那儿的时候,苏占言神情一僵,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而苏青墨见此,心下一沉。
适才的种种她全都看在眼里,若非不是苏占言最后的举动可能会冒犯对方,她并不打算就这么站出来。所谓旁观者清,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早就揣摸清楚苏占言脑中想法,可对她来说,白暮璇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并非有意让你们难堪,只是里面气味实在太难闻,我憋不住了。”她笑说着上前,从白暮璇手中接过针包,“不劳烦三小姐了,还是我来吧。”
白暮璇浑身一震,见苏青墨的表情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低声道:“王妃别误会,我只是看苏公子的袖口有破痕,所以才想帮他补一补。”
“毕竟,若不是有他帮忙,我也不能在此烧纸送赵家的几位了。”
对这种间接在打自己脸的话,苏青墨并没什么反应,乃至于白暮璇说完很久,她都没有回答。气氛尴尬地直到苏占言悄悄拉了拉她的胳膊,她这才直起身子收针将针包递了过去,似笑非笑道:“三小姐,我觉得我大哥刚才有句话说的是对的。”
“你是白家的人,于情于理都不该你在这里送他们。要知道,赵家会有今日下场,你爹也是出过力的。”
“所以,做好事归做好事,但也要看是什么事。”
白暮璇紧咬下唇,被苏青墨三句话说得脸色煞白。顿时眼眶便有些发红,她垂着头道:“我也只是看她可怜,所以才……”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是她自作孽,何以会落到如此下场?三小姐你是聪明人,总不希望有朝一日变得跟她一样吧?”
长叹一声,白暮璇抬眸看向苏青墨:“多谢王妃提醒,我知道了。”
依旧是平和的神色,苏青墨淡淡道:“三小姐不必客气,我并不是为你,而是为我大哥。”
苏占言好心将白暮璇带进来,却总归是冒犯了旨意的私下行为。若是有心之人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到最后可能会连累到苏家。她并非对白暮璇有什么看法,只是这种利用别人好心而给别人带来麻烦的行为,她一向都挺看不上的。
白暮璇没有再说话,只一味低着头,面色苍白。苏占言见她这般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儿,他拽过苏青墨,急道:“我带白小姐进来也没什么吧,这不你也进来了,难道你就不怕连累我?”
苏青墨微微挑眉,对苏占言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很是诧异。不过并不打算解释,她只侧目看向白暮璇,少顷道:“三小姐,我想问问,你可有在你父亲那儿听他说过什么关于赵家和齐宣国的事情?”
对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还是很介意,苏青墨觉得如果连容骁都知道这件事,那么一向跟赵家不对盘的白家不可能不知道。可怪就怪在这里,如果这群人全都知道赵家跟齐宣国的一纸协议,那他们为什么不上报容湛,反而任由赵家作威作福多年?
白暮璇不解苏青墨为何这样问,她偏着脑袋想了想,道:“父亲并未提过此事,不过……早些年,他倒是经常去齐宣国办事。”
“早些年?”苏青墨眼微眯,“是大战之前的几年吗?”
沉吟半晌,白暮璇点头:“正是,那时候父亲一个月最少也要去齐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