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竟生出几分期待,她深吸口气,鼓足了勇气走过去,把门推开。
不同院中的光亮,后门的通道处依旧是一片漆黑。苏青墨一点点挪步往西边的河流走去,望着前方月色下的清透河水,那般透亮,竟叫人完全移不开眼。
“嘭!”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道巨响,惊得苏青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五彩斑斓的色彩在这一时刻逐渐绽放,她抬起头望着天际,几乎忘记了怎么说话。
是烟花。
接连的爆竹声从四周响起,无数色彩绚烂的花火在天空逐一绽放。映着皎洁月色的唯美光景在这一刻几乎让人分不清是梦是真,独有那站在不远处的锦袍男子,仿若寒冬时的一轮暖阳,晃花了她的眼,搅乱了她的心。
苏青墨没有动,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头顶是盛开的灿烂花火,而她的眸子却只盯着不远处的容骁,直到对方冲她伸出了一只手。鬼使神差般地走过去,见他笑容温和,她不自觉紧了手,道:“你……”
“生辰快乐。”容骁笑说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苏青墨抓紧他前襟的衣裳,把头埋了进去。良久才平复了心情,她撇了撇嘴,道:“一把年纪了还搞这些,不嫌丢人啊。”
闻言笑意更甚,容骁长出口气,似感叹般道:“是啊,一把年纪了,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起码在一个月前他都没有想过这辈子会为讨一个女人的欢心而做出这种事,他容骁在洛阳城出了名的冷面冷心,笑一笑都会让人觉得诧异,更何况做这种事?然而今天当他看着苏青墨再一次豁出性命挡在身前的那一瞬间,他想,不能再这样矜持下去,为了她,总也要做些改变。
还是从苏青怡处知道今天是她的生辰,想到她肩膀处的伤,容骁心中更是内疚。原本还没想到要如何给他庆生,最后还是况琴突发奇想,帮助他策划了这么一场惊喜。他其实不太懂苏青墨此刻是什么心情,尽管嘴上说着别扭的话,可看着她眸底那蕴含的温暖跟笑意,他也觉得满足。
“你说,是谁教你这么做的?”少倾,苏青墨抬眸问道。
不由觉得有些尴尬,他伸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见状苏青墨哼了声,目光快速移向不远处的树丛,扬声道:“况琴,知道你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可你别把王爷给带坏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影“咚”从树上掉了下来。况琴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埋怨地瞪向苏青墨,口中怒骂:“没良心。”
“噗嗤”笑了出来,苏青墨一脸得意。这时才察觉到容骁炙热的目光一直围绕在身,她看过去,羞赧地垂首瓮声道:“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容骁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僵住,眼中神彩有些失落:“你不喜欢?”
急忙摆手,苏青墨解释道:“没有不喜欢,我只是……只是心疼你。”
一个往日里连头都不肯低的大男人却要为自己做这些,苏青墨不用想也知道准备的过程中容骁有多尴尬。府中下人众多,万一有个多嘴的说了出去,怕是第二天他就要成为众人津津乐道的主角。这事儿说得好听是疼惜妻子,说不好听就该成不务正业、没心没肺了!
容骁哪里不懂苏青墨的心思,自打战败后他处境一向尴尬,当然不太适合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举动。可他仍旧目光坚定,抬起苏青墨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他笑着,柔声道:“我眼下可是这世上最为关心你的人,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听到了?”没想到容骁竟然听见了自己跟范庭川的对话,她顿时有些慌乱,不知他是否猜到了什么。然而容骁并不多言,只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头顶的花火即将落入尾声,却在此时绽放进了月下二人的心中。
今夜的平南王府一片气氛融融,不管主子还是下人全都心情愉悦。而相隔几十里之外的皇宫在这样的夜晚依旧宁静一片,除了照明所用的宫灯悬挂在回廊上,放眼之处,皆是阴暗无声。
白日里庄严华贵的栖凤宫外面看起来乌黑一片,殿内却似有点点烛火晃动。守夜的宫人们拼了命地扇点暖炉想要让整个宫殿暖和一点,可也不知是否跟宫殿的主人有关,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寒风刮过,仍旧冷得彻骨。
白昭然一身明黄里衣斜靠在贵妃榻上,卸去浓厚的妆容,此刻看起来脸色很是苍白。她看着跪在下首瑟瑟发抖的宫女,凤目一沉,声音带着几分尖利:“当真?”
“千真万确。”压力缓和了几分,宫女松了口气回道,“很多人都看到……王府今夜放了烟花,欢声笑语一片,气氛很是……”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冷声打断宫女的话,白昭然不自觉捏紧了帕子,并不想听她继续刚才的的话。
再一次抖了抖身子,宫女慌乱地低头却没了声音。直到白昭然重新重重“嗯”了声,她才头埋在地下,用很是微弱的声音道:“是……平南王妃的生辰……”
“啪啦!”话音刚落,上首的白昭然已然掀了手边的茶盏下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