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挑衅的态度分明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容湛眼中迸射出几道利光,阴冷慑人,却仍旧和缓着语气道:“封太子,不管是不是他们的责任,这些人始终是容召国的臣民。你这般武断,岂非太过放肆?”
听了这话只笑得更是邪气,封旭尧挑眉,满不在乎道:“我是看容帝什么都查不出来,才不得不帮你一把啊!”
明显的嘲讽让在场所有人都微微心惊,容湛早已气得憋闷,眼微眯露出不悦神情,却不好当众发出来。他转过头冷冷看向赵汉明,沉声道:“朕给你一个时辰查明此事,若是查不出来,你自己提头来见朕!”
一听这话,苏青墨含笑敛眸,唇边翘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容。容湛这是被逼入绝路不得不放狠话来巩固自己的威信,可她与容骁谁都清楚,赵汉明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容湛给他查明事情的特权,更是给了他能够自保的机会。
毕竟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了。
哪里会给他们这个时间,就在容湛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忽听人群中发出一声“咦”,接着就见范燕堂走出来,看着正在不远处打着响鼻的一匹马,皱眉道:“那是什么?”
容湛停下脚步,跟随众人一起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匹马身上的坐毯下摆,似乎挂了什么东西。苏青墨此刻距离那匹马最近,上前俯身将东西取下,抬手扬了扬:“是一个小包。”
因为太过玲珑,是以若不仔细根本无人能够察觉。与此同时就见跪倒在地的仆从中有一人正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容湛眼皮一跳,急忙吩咐身边的人将其拿过来。
暗红的色彩与坐毯如出一辙,仅有两指宽的大小更是袖珍。之前在容湛耳边说过话的男子小心地将包打开,顿时散出一股浓郁的香气,引得在场所有人都纷纷皱眉。
赶紧合上小包,男子低着头,微微皱眉道:“是……引兽药。”
容湛长出口气,也不知该觉得庆幸还是不幸。他目光很快落在刚才发抖的男子身上,不发一语,却已有人上前将人扣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子,声音平淡,掷地有声:“这荷包是你的?”
“是……是奴才的,可……”男子话没说完,一旁封旭尧已然再度提剑劈了过来。容骁见状,哪里还肯看着疯子放肆,于是仅冷眸一扫,指尖石子顺势飞出,击中了封旭尧的手臂,打偏了他剑将要落下的位置。目光缓缓移向最后刻进树干的长剑,他眼中含着利光,似提醒般道:“封太子,听别人说完话,是礼仪,更是教养。”
明眸一闪,封旭尧大笑:“一个下人,也配本宫听完他的话?”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仆从大声哭了起来,下身已经失禁,整个人疯了般吼着:“不是我,不是我……”
这般瞧着明显是已经疯了,如此一来倒是不好再查.容湛只想匆匆了了这桩事,于是也不再多问什么,挥手就吩咐将人拖下去。苏青墨见时机已到很自然地迈步而出,先是冲着容湛一礼,接着道:“陛下,此事臣妾也算是受害人,有句话倒是不得不讲了。”
早知苏青墨一旦出现就绝对没有好事,容湛脸色冷了几分,带着厌恶提醒道:“平南王妃,你有什么事,出了狩猎林再说也不迟。”
“陛下,臣妾记性不好,为防止忘记,还是现在说得好。”不硬不软给容湛碰了个钉子,苏青墨敛眸扬唇,少倾,看向那个暗红色的小包,“臣妾略通医术,这点陛下是知道的。刚才拿着那个小包,臣妾闻着里面倒是有明香花的味道,可既是引兽药,为何还会有明香花呢?”
她一说完,就见在场有几个人变了脸。心中顿时暗笑不已,面上平静复道:“臣妾同洛阳城大大小小的药铺都有几分联系,而其中会用明香花来调和引兽药气味的,只有赵大人的家的铺子呢!”
“你胡说!”顿时慌了,赵汉明完全顾不得利益尊卑,就这样大吼起来。被他这样吼着,苏青墨顿作委屈状望着容骁,后者上前将她挡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向赵汉明,浑身阴冷气息散出,瞬时让赵汉明低了头去。
“赵大人,内子只说是你赵家的铺子又没说是你,你急什么?”面带嘲讽,容骁笑道,“不过下药的是你赵家的人,用的药也是你赵家所产,这世上还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啊?”
哪里不懂容骁火上浇油的说法,赵汉明急忙跪倒在地,冲着容湛哭诉道:“陛下,您就是给老臣天大的胆子,老臣也绝不敢做这种事啊!如此明显的布局,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的!”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事情一旦成功,赵大人不知要灭掉多少眼中钉、肉中刺呢!”忽而出声,封旭尧冷冷看着赵汉明,心中已有了想法。
虽然昨日跟这老狐狸的交易还算愉快,可他总觉得对方还留有后手。果然今日狩猎就被他坑了,若不是他做的,为何关键时刻偏偏有他赵家的暗卫冲出来?如此作法明显是想让他知道赵家的厉害,以此在之后的交易中,能够掌握主导地位。
简直可恶,这老东西还真以为自己稀罕他那二分之一的铜矿?!
闻得此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