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战战兢兢地望了望白昭然又望了望静妃,似是不知怎么回答。静妃见状气焰更加嚣张,挥手便道:“还不拖下去!”
“是静妃娘娘您身边的宫女!”眼见要被拖走,那小宫女似是铁了心般大声说道。而瞧她哭哭啼啼的惨状,很明显是事实,如此一来在场众人只觉心惊,再联想起静妃刚才的所作所为,眼底不禁都变了色。
静妃傲然的姿态在小宫女开口后顿时僵住,很快她回过神来,却比刚才要更愤怒。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对方几巴掌,她冷冷怒视着小宫女,道:“你说,你到底收了谁的好处,竟敢如此污蔑本宫!”
苏青墨知道,静妃越是气愤,越会显得理亏,只可惜这个道理她根本不懂。果然就听白昭然冷冷一笑,意味深长地道:“静妃,事情都还没说清楚,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说完她把目光慢慢移向跪着的宫女,淡淡道:“把今早的事细细说来。”
小宫女忙不迭地磕头,这才说明了早上发生的事。原来是静妃身边的宫女扬言弄撒了静妃的胭脂,而担心被静妃责骂的她只好向白昭然身边的这几人寻求帮助。虽然她们彼此伺候的主子不合,但毕竟当初都是一个屋里出来的,难免生出几分恻隐之心,便告诉她存放胭脂的地方,让她自己去取一些。
可谁想到就是这样才出了事。
白昭然此刻早已经平静下来,她看着静妃僵直的后背,心中冷笑。而静妃早已不如刚才那般嚣张,气焰低迷的她不禁有些慌神。她慢慢转向白昭然对上那双幽然眸子,讪笑:“娘娘,臣妾这几日因身子不适一向不用脂粉,所以此事定是那贱货私自所为。她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娘娘不必顾忌臣妾的面子,下令处置便是。”
淡淡移开视线,白昭然冲着身后几名侍卫点了点头。很快就见有人下去执行,那前去借胭脂的宫女难逃一死。白昭然并不打算再叫人过来审问,今日已经够乱,她不想多生事端。
“静妃,人毕竟是你宫里的,奴才失礼,你当主子的也有责任。本宫罚你半年份例以儆效尤,你没意见吧?”还没等静妃松口气,就听白昭然如此说道。
静妃张了张嘴,虽然心有不甘,可这时却不好再闹下去。眼见事情告一段落,白昭然屏退了周围的人,并下令明日一早启程回宫。
苏青墨随众人退出,内心却还在回味刚才这场戏。虽然与她设想的有所偏差,不过也实在没办法。若不是发现白昭然有孕在身,今日绝对不会只让她过敏那么简单了。苏青墨跟那个孩子没仇,她一向不会对孩子下手。
听得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苏青墨缓缓走至暗处,就见白暮璇脸色不太好地走过来。一见到苏青墨她张嘴就要说什么,苏青墨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待到人群都走远了,才道:“你紧张什么?”
原来昨日得苏青墨的提醒,白暮璇想了很久才亲自上阵。静妃屋里的胭脂是她趁那宫女端着的时候“不小心”碰碎的,也是她出了主意给对方,让她去白昭然那里借一点。做完了这些她本就心里没底,担心对方经受不住拷问会出卖自己。于是一大早便在对方的吃食里下了药,估计等白昭然派的侍卫们赶去,看到的也只是一具尸体了。
苏青墨静静听着,内心却难掩震撼。好说也是一条人命,虽然那宫女往日里跟着静妃没少做恶事,但白昭然动手跟她们动手,却是截然不同。
早在她昨天就提醒白暮璇不必紧张,因为凭这两天的事,白昭然不可能再针对赵家有任何动作。她不会抓着静妃不放,也不会拷问那个宫女,毕竟兔子急了都要咬人,更何况吃了这么多亏的赵家?
越发觉得看不懂面前这个女子,苏青墨敛眸沉思,淡淡道:“你做都做了,这么紧张有什么用?”
“我……”被苏青墨问住,白暮璇脸色惨白,“我只是心里面……”
“那以后就不要再做了。”无奈叹了声,苏青墨抬眸看着她,道,“杀人这种事,做多了可就回不来了。”
白暮璇看着苏青墨离开的背影,满目惊恐逐渐平息。她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捏了捏拳头,也转身离去。
因这个插曲,原本商定午后才离开隋云寺的一行人只得提前启程。索性白昭然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宫中,容帝连夜增派了两队侍卫护送她们,却绝口不提有关白昭然身孕的事。
众人只当看不明白,也都不愿过多牵扯进皇家的恩怨纷争。苏青墨随大队离开寺中,看着前来送她们离开的僧人,目光很快锁定在元勃身上,可人多眼杂,她甚至连句道谢的话都说不了。
下山,上轿,不同刚来时的热烈气氛,在经过这两天的事情后,那些贵妇跟小姐们都多少受了惊吓。人人心里都多了几分顾虑,却因为身份使然无人敢开口。苏青墨不禁感叹自己眼下所处的是多么恶心的环境,看来她必须要抓紧时间找到凤图跟肖瑾尘的下落,这样才能赶快离开。
一想到要离开,她心里就憋得慌。那日与容骁虽然说得不多,可已经明确表明了彼此立场。这次回去她就必须交出大婚当晚刺客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