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你喜欢本王(1 / 2)

夜幕笼罩了整个平南王府,苏青墨所在的卧房早已熄灭了烛火,细碎的交谈声从房中传来,低沉又轻柔,仿佛并不真切存在一般。

而与这间卧房毫不相同的,是北苑的书房。通透的烛火几乎要将房间照得如白日般亮堂,淡雅的兰花香气充斥在整间屋子,容骁一身靛青色常服坐在桌边,桌子上呈着这几日况琴外出带回来的消息。

这里面大部分内容,都是关于苏青墨的。

从她嫁进平南王府开始,那般凌厉洒脱的形象压根不像一个正经闺阁小姐的模样。他早早便起了疑心,派人去查却一无所获。起码从这些字面消息来看,苏青墨的成长环境没有丁点问题,若说唯一有异的,便是她与肖家那个人的关系,几乎可以谈得上是情投意合了。

想起她之前在自己面前的表现,容骁几乎以为肖瑾尘就是苏青墨的心上人。然而细细琢磨她往日的作法跟之后说起那人时的样子,却又不太像,他容骁虽没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但喜欢这种事,多少还是能看出来。

莫名长出口气,容骁修长的手指拿起那摞纸,轻移烛火上方。看着火势瞬间燃起,他指尖右移将其放在了一旁的桶里,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依旧认为苏青墨嫁进平南王府绝非只为了给自己做一个贤内助,而从她最近的诸多举动来看,多数是为了肖家那个人。

只是人人都知肖瑾尘已死,她如此冒然前来,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

眸底利光一闪而过,容骁几乎不愿再想倘若苏青墨最后真的触进自己的禁地,他又要如何。毕竟随着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他虽依旧对她满怀戒心,但也不想就这么放她走。她是他二十多年来好不容易遇到的趣事,虽然屡屡让人火大,却让日子并不那么无聊。

很多时候他其实只是想她服软求饶,可无奈她性子执拗,即便遍体鳞伤也不肯退让半分。他不是不欣赏这般烈性子的女子,但过刚则折四个字,他要比她更有体会,毕竟当年他就是这样看着那个人……

虽然白天还被她无所谓的话语激得发火,可容骁并未发觉自己只要想起苏青墨唇角就会不自觉上扬。他起身吹熄烛火,走到书柜边取出一个锦盒。动作温柔地将其打开,一支通体碧玉的长笛呈在内里。他小心地拿起长笛细细抚摸,眼神温柔如水仿佛看着自己心爱的恋人。举起长笛放在唇边薄唇轻启,哀婉乐声绵密流转,却生生催得人断了肝肠。

独属江南的温婉小调在这宁静之夜犹如一道清泉让周围彻底静了下来,乐声虽低,却难掩独特之色。那种无言诉说的感情一点点渗进夜色里,传进此刻安睡的无数人的耳中,有人睡得越发沉,有人却起了身,比如——苏青墨。

原本就心事重重的她本就睡得很不安稳,此刻听到夜色中传来的乐声不禁有些诧异。小心起身批了件斗篷便向外走去,她本不是这般冒失的人,可鬼使神差的就想上前一看究竟。

随着乐声慢慢靠近北苑,一路上不见有人阻拦,更是叫她心中诧异。想起第一日嫁进来时平南王府的机关暗门几乎要了她的命,怎么一月不到,就全都不见了?

撇了撇嘴自不会认为这是容骁好意吩咐的,恐怕那家伙今夜又有什么要事,所以才特意撤了守卫。苏青墨伸长脖子望了眼,面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书房了,她很想进去,可却也知道,今天并不是时候。

到跟前的鸭子只能任由它飞走,她无奈叹一声,刚转身要走却突然察觉身后迸射出的冷意。书房大门忽然敞开,里面的人犹如风一般闪身而出。一柄长剑在月色照耀下闪着阴冷光芒,她淡定转身,就见剑身抵住脖颈,一如大婚之夜的那一幕。

“你?”

见是苏青墨,容骁不由皱了皱眉。这才发现他的手上正握着一柄玉笛,联想到刚才听见的乐声,她心中顿感震撼。依稀还记得那日入宫时他对容湛说并不通音律,怎么现在……

“鬼鬼祟祟,又在打什么主意?”口气冰冷,可容骁握着长剑的手却慢慢收了回去。

并不打算跟他多话,苏青墨垂首道:“臣妾说的话王爷都不信,那王爷觉得是怎样就是怎样了。”说完,她看都不看容骁一眼就要走。

“站住。”没等她迈开步子,容骁已经在背后开口。他背着手站在月色下如遗世独立般满怀冷意,眸底似有波澜,冷冷道,“如此敷衍了事,你当本王,是什么人?”

蓦地停下脚步,苏青墨转身,不怒反笑:“那王爷又当我是什么人?”

早在解林园众人面前,他不是早早便表了态,宁愿忽略明摆着的事实而给她难堪。她虽也没奢望他能对自己多好,但这种睁眼说瞎话的事儿还真是叫人恶心!

容骁瞳孔一收,透出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见他并不说话,苏青墨心中越发觉得气恼。冷笑一声上前几步,她仰起头,却气势十足道:“我知道王爷你从一开始就不信我,没关系,人之常情,但最起码我苏青墨到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曾损过你的半分利益。”

“可王爷你呢?的确从我嫁进来开始事情不断,但哪一次是我自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