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苏青墨很清楚,封旭尧根本不敢查。
不管是这屋子里已然散去的催情香还是他跟苏茹雪背地里的勾当,哪一件都是放不到台面上的。而她苏青墨虽然才该是真正的受害者,但到了这一步封旭尧也绝不再敢声张半分!
封旭尧冷冽的眸子射出怒火,他几乎忍得全身骨头疼才没能对苏青墨出手!他堂堂齐宣国太子被一个女人玩弄、唾弃,明明他才是真正的天之王者,她却对他视而不见!
果然,果然如那人所说,苏青墨根本就不是寻常女人,是他一直以来轻敌了!
瞧封旭尧再也说不出什么来,苏青墨淡定一笑转身吩咐凌薇去请容湛来。这件事毕竟牵扯甚广,他们在场的没有一人能够解决。很快就见容湛带着几位大臣走了过来,不过让苏青墨出乎意料的,是容骁也在其中。
在看到苏青墨的时候,容骁不由皱了皱眉。他刚才找了一路都没找到她,不巧还又一次碰到了容湛。幸好这边出了事才让他有机会先行一步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在这儿会碰上苏青墨,而从眼前情况来看,这件事怕跟她也隐约有些关系。
很快有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容湛,只见容湛一向温和的脸上带了几分薄怒。他冰凉视线扫过几人最后落在苏青墨身上,薄唇轻启,带着凉意道:“既然出了事的是苏三小姐,怎么一开始那丫鬟会说在里面的是平南王妃?”
这般明显的怀疑让所有人都微微惊心,可苏青墨却不急不缓道:“臣妾与茹雪同为姐妹,身形、长相自有相像之处。这丫鬟适才一时紧张看走了眼也未可知,不过不管如何,出了事的都是苏家的人啊。”
容湛眉眼顿时高深起来,怎么会没听懂苏青墨话里的警醒。有些厌烦这女子每一次的敏锐,他唇角上扬,道:“那依平南王妃看,这件事要如何处理?”
苏青墨垂首低笑,没有说话。容湛将这个难题抛给她,是打算让她当这个罪人了?
“臣妾不才,只觉得自家三妹着实可怜。且她与封太子殿下年轻气盛,难免会越界,但也实属无意。索性太子殿下来容召是为做客,不如陛下顺水推舟赐他一门婚事,两国交好,倒也能体现容召的诚意。”
苏青墨每说一句,容湛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一分。她话音刚落,就见封旭尧冷笑上前道:“平南王妃,你这是把本太子当叫花子打发吗?”
叫花子?苏青墨心中冷笑,她虽不喜欢苏茹雪,但好歹也是她苏家的女儿。苏家学子遍天下本就受全国尊重,更别说苏茹雪母家曹氏一门与赵家的关系,多少也是能在容湛跟前说得上话的!
封旭尧这么直接折了容湛的面子,还真是蠢到家了!
并不说话只淡淡看着暴躁的封旭尧,苏青墨知道眼下已不是自己能够决断的时候。气氛在这般僵持下越见难堪,而容湛只面色清和,不言不语。
“陛下,依容召律例,出了这等事,女子要被浸猪笼,男子则要实施阉刑。太子殿下远来是客定然是受人蛊惑才做了这等糊涂事,依老臣看,苏家三小姐,当负全责。”正在这时,白浩威突然上前,恭敬一礼道,“至于苏钲,教女无方丢了陛下跟容召的脸,理应重则才是!”
苏青墨微微蹙眉,白浩威这一举,她完全没有料到。
落井下石的事情谁都会做,但能做到如此坦然的……恐怕也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白家了!
只可惜她父亲苏钲并不在场,而范庭川也不能贸然上前说什么。苏青墨有些严肃地瞥了眼容湛不知他要如何决断,却见容骁意外上前一步,平静道:“照白丞相所言,平南王府也该一起受罚。”
苏青墨怔怔侧目,看不清容骁此刻目中是什么色彩。苏家跟自己对容骁来说只是多余的外人,他避开都来不及,怎么还上赶着一起承担?心绪百转,苏青墨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心头更加不是滋味。
这个人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否定了自己,眼下又何必还来故作情深?
容湛颇为诧异地挑起眉,他看向容骁,似笑非笑道:“平南王何出此言?”
容骁没有说话,只走过去站在了苏青墨的身边。阳光映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形拉得很长,他俊逸的侧脸是说不出的坚定,一双清眸毫不闪躲地道:“既是一家人,自当相互承担。”
说完,他转向苏青墨,眸底闪着她看不懂的颜色。
苏青墨越发觉得不自在,她不由低下头,就听容湛忽而笑道:“平南王对王妃真是一往情深,朕倒是很久没看到你这么直接的样子了。”
容骁性子一向冷清,原本在朝中内外就很少与人往来。加上之前战败的影响,人人对他避之不及,而他也越发少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刚才在前院发生的事容湛并非没有耳闻,原想着容骁还是以前的容骁,现下却又觉得不像是那么回事了。
都是因为苏青墨啊……
高深一笑,容湛移开视线不再说下去。他想了想,笑着冲封旭尧道:“封太子,此事虽然影响不好,但苏三小姐毕竟是名门闺秀。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去处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