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男子各个都有本事,即便连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范燕堂,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虽然不如范庭川稳重,但他就是靠自己跳脱的性子才能够左右逢源,打听到很多别人打听不到的事。
正如关于赵茹一跟徐小姐几天前的纷争,就是他刚才去打听得到的制胜因素。
苏青墨看着早已呆傻在原地的赵茹一,心中咂舌,略带惋惜道:“不过是几句争吵,赵小姐就要如此也实在是……”说着,她故意停了一会儿,才又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把自己做的事推到我身上,不过你也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去陛下跟前说吧。”
“我……我不去!”猛地往后跑,只可惜周围围观的人太多,赵茹一还没跑两步就被凌薇提着领子扔了回去。苏青墨看着她摇了摇头,目光冷凝道:“赵小姐不去,这件事又怎么能有定论?徐家虽不如你们赵家那般荣耀,但也是大户,徐家小姐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若是不加以安抚,只怕会让众人不忿呐!”
赵茹一早已领教了苏青墨的厉害,知道她今天无论怎样都不会放过自己。忽然她脑中快速闪过一道精光,她缩着身子指向阿婉,厉声道:“不关我事,是她、是她说要这么做的!她教我给徐小姐下药,让我把事情推给你,全是她的主意!”
这样过河拆桥的行为让苏青墨颇为惊讶,她侧目看着已然黑脸的阿婉,心中竟觉得有些可笑。早就觉得以赵茹一的脑子应该不会想到用徐小姐来做局,毕竟一不小心就会涉及人命,赵茹一虽然张狂也只是个大家小姐,怎么会有胆子?
直到阿婉站出来替她们说话的时候苏青墨才联想到这一层,可惜这一局做得实在匆忙,漏洞百出不说,那两人还隐约被苏茹雪在背后坑了一把。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苏茹雪又怎会不知她一向擅长药理?
不过此事总要有人顶包,苏青墨目光在她们三人之间流连,最后停在了阿婉身上。她不急不缓地踱步过去,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道:“谭素婉,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我苏青墨也是你能害的?”
咬牙切齿瞪着苏青墨,阿婉却碍于此刻身份使然而不能发怒。
冷笑一声不再跟她废话,苏青墨回头看了凌薇一眼示意对方将人带去后院见容湛。就在戏已落幕众人即将退去的时候,一道男声却越过众人来到场中,沉静且威严:“出什么事了?”
闻言,苏青墨不由皱眉,她顺着声音来源就见容骁一脸严肃走了过来,神色并不好看。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就见阿婉率先咳嗽几声,捂着胸口一副虚弱的样子道:“王爷……是有一些误会,眼下王妃正要将属下送去陛下那儿……”
“怎么?”容骁刚刚才像打了一场硬仗回来,只要一想起容湛那张满面高深的脸他就觉得无比烦躁。此时听阿婉这么一说他眼神一动,冷声问道。
眼见阿婉又要胡言乱语,凌薇急忙站出来道:“你倒是会说,哪里来的误会?是你怂恿赵小姐给徐小姐下了药,事后又推到王妃身上,若不是老天有眼,只怕真要顺了你的心意!”
说完,凌薇抬眸看向容骁,不客气道,“依王爷看,该不该送她去见陛下?”
每听凌薇说一句,容骁脸色便冷一分。不过并未去看阿婉此时什么样子,他一双眸子只盯着苏青墨,见她眉眼平静毫无波澜,眸色不由染上几分复杂。就这样过了良久,才听他缓缓道:“是误会吧,毕竟阿婉跟赵小姐她们……并不相熟。”
心口隐约有些发闷,苏青墨静静望着容骁,眸底添了嘲讽之色。她早该想到的,容骁虽有原则,却也是把她当成外人。他可能会罚阿婉,会骂阿婉,可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而抛弃阿婉站在自己这边?
毕竟于他们而言,她才是那个多余的外人啊!
“不相熟就做不了这种事吗,平南王这是睁眼说瞎话不成?”范燕堂一听立码来了火气,上前怒问道。
这才发现范家两兄弟正一左一右站在苏青墨身边,瞧他们俊朗潇洒的模样,容骁眼微眯,神情越发冷凝。眼看苏青墨依旧无动于衷,一股无名的邪火登时冒起,他冷然一笑却是看向一旁的范庭川,道:“范公子,你就这么放任你的三弟如此放肆?”
范庭川微微一笑,眉宇冷清道:“我觉得,这一点都算不上放肆。”
“哦?”容骁冷笑,“难怪陛下一直对范家颇有微词,看来你们的礼数是该找人好好教教了。”
闻言并不置气,范庭川只无声地捏紧了手中折扇,看着容骁道:“那也比王爷睁眼说瞎话来得正直。”
眼见二人几乎快要杠上,阿婉不愿徒生事端,口中呻吟着就向容骁身上倒去。这下子倒有些猝不及防,容骁伸手将她揽住,却也察觉到一抹犀利的冷光正射在自己身上,莫名刺得他憋闷不已。
抬头就见苏青墨深如夜空的黑眸锁在自己身上,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而阿婉瞅准这空档,玉手贴上容骁胸口,哑着声音道:“王爷,不知王妃为何总要跟属下过不起,此事真得跟属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