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气氛难堪,但总算路程短暂。到了王府,容骁一甩袍子率先跳下马车,接着冲苏青墨伸出手。明明是在表达好意,可眼睛却看都不看苏青墨,瞧着他这样子,苏青墨恨不能抠掉那双眼珠子。
很自然地无视那只手,苏青墨裙摆一提自己就跳了下去。
“哎呀王爷,你这手怎么了,怎么伸出去就收不回来了?”邪邪一笑,苏青墨斜着眼讽刺道。
容骁目光一凛正要发火,就见一个人影从王府冲了出来,口中嚷嚷道:“你们总算回来了,赶紧的,出大事儿了!”
一旁的凌薇本就因为在宴会上的事窝了一肚子火,此刻见况琴出来,不由冷笑:“某些人还真是望夫心切啊,可惜,你家主子没有把你收房的心呢!”
眼见这二人又要掐起来,苏青墨急忙上前拦住道:“还是先说出什么事了。”
况琴冷哼一声,语气不善道:“那得王妃亲自看了,有贵客找。”
贵客?苏青墨不着痕迹皱了皱眉,抬眸就见一个白色色身影从门内缓缓而出。在看清来人真容时她跟容骁面上都微微一变,却听门内人道:“你们这模样难不成是见鬼了?”
没想到范庭川竟然亲自上门,苏青墨顿觉有大事发生,也不多话,急忙与容骁引着对方前往正厅。
三人心思各异坐在厅中,茶香袅袅却掩盖不了此刻微凝的气氛。最后还是苏青墨先忍不住,她瞥了眼容骁冷冷的神情,道:“表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范庭川饮一口香茗,似笑非笑道:“怎么,无事便不能来?”
苏青墨怔住,还是第一次见范庭川露出这种神情。没等她反应过来,容骁突然道:“范家一直被陛下百般提防,朝中各家唯恐避之不及。范大公子不去避嫌反而到平南王府来,只怕会给我们添不少麻烦吧?”
哪里听不出他话中厌恶,范庭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此事不劳王爷挂心,范家自有主张。青墨是我表妹,我理当替家中长辈前来看她过得好不好。”
容骁眉宇间微不可见添了一抹冷意,他唇角上扬:“好与不好,苏家都不着急,范家何必操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范大公子百读诗书,难道没听过?”
“更何况青墨乃妾室所生,与范家并无直接关系。范大公子更应该关心的,不该是苏府那位病小姐吗?”
“够了,不要再说了!”猛地起身制止,苏青墨脸色难看,“表哥,有什么话,咱们出去说。”
虽是头一回见容骁如此咄咄逼人,苏青墨尽管处境为难,却也不愿见他这么对待范庭川。对容骁来说明明跟范家搞好关系只有利而没有害,为何每每见到范家,他却总是一副被人刨了祖坟的样?
“好。你大可出去,不过出去了就别再回来。”容骁冷笑一声重重放下茶盅,冷寒的眸子直盯苏青墨道。
又用这招?
苏青墨回身瞪着容骁,可那步子却是怎么都迈不出去了。
见此,容骁不由得意一笑。他其实并不想威胁苏青墨,可事情一旦牵扯上范家他就很难冷静,尤其看着苏青墨对范庭川如此上心的样子,他不由自主就想给他们点气受。
范庭川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不急不缓再饮一口,这才慢慢起身,道:“不必,我说几句话就走。”
苏青墨收回目光看去,就听范庭川道:“封旭尧此次前来容召表面是为了割地赔款,但就在他入城半刻钟后,另有一队从齐宣而来的商队进了城中。不过看起来那些人,并不是普通商人罢了。”
立刻反应过来,苏青墨秀眉轻蹙。早知封旭尧来者不善,却没想到竟然做得明目张胆?连范家都能察觉的事容湛不可能发现不了,那是否说明……
“依着之前打仗的事,估计平南王府会成为众矢之的。封旭尧为人狠毒又诡秘,你们多加小心才是。”说完这些范庭川起身,想了想复又道,“而且我担心,此次割地赔款的事也绝不会简单。”
容骁虽然厌恶范家,但范庭川的话他并非没有听进去。对对方消息来源的速度觉得诧异的同时他也不禁感叹,果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范家虽不再在朝堂有所作为,但能力却是赵家跟白家两家联手也比不过的。
只是……
“范家跟平南王府一向没有交情,眼下怎么竟如此慷慨分享消息,还亲自送上门来?”容骁一脸深沉,出声问道。
范庭川欲要离开的步子终于停下,他转过身审视了容骁一番,忽而一笑。那笑宛若冰川融化,让人沁人心脾的同时,也隐约含了几分冷意。他看着容骁,一字一句道:“横竖都不是为着王爷你,若没有青墨,平南王府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关系。”
说罢不去理睬容骁几欲震惊的样子,范庭川深看了苏青墨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转身离去。
见此,苏青墨真是哭笑不得。范庭川是嫌她过得还不够乱吗,平白跑来说得什么大实话!
果然还没等范庭川离开王府大门,苏青墨就听容骁在身后沉声道:“在勾引男人这方面,